眼眸,淡淡道:“你們看,到目前為止,你們這戶人家可能是這條村子唯一存活下來的人家;看你們父子的情形,應該沒有感染瘟疫,而你們的家人也是最近才染上疫症的,這跟你們開打鐵鋪不無關係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有人心頭都震了震,但中年漢子一家還是對這個結論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可是她們——還是染上了疫症。”中年漢子看了看床上兩名女子,難過地說道。

“我想,這是因為她們雖也經常在旁邊幫忙,但終究不及你們父子二人,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外,終日都與火打交道,因此你們才能免疫。”

打鐵需要大火融化鐵水,而大火意味著高溫,高溫意味著很多病菌無法存活;所以鐵匠父子才能在這場恐怖的瘟疫中倖存下來。

想通關鍵,只待稍作試驗就能證實這個推論正確與否;東方語心下微微輕鬆了些,面上也浮出一抹輕快笑意:“大叔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讓她們都好起來的。”

她略略頓了頓,然後昂起小臉,目光充滿自信與堅定,嫣然流轉的波光裡漸漸生出幾分歡快的喜悅與令人安心的華彩來,“現在,我們先在四周點起大火。”

紅炎炎的火光裡,東方語讓人將那對母女的床也搬到了院子裡,陽光中的紫外線是天然的滅菌好手,加上高溫炙烤,先將這房子周圍環境裡的細菌減少了。

那對因痛苦而陷入半昏迷的母女,在服過東方語開的湯藥後,在焰火舞動的光影裡慢慢睜開了眼睛,精神也略略好了些。

這說明東方語的法子有用,那對剛剛染上疫症的母女有救了。

一直對東方語他們有意見的小勇這下終於放下成見,紅著臉紅著眼向東方語道謝。

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暫時穩定了那對母女的病情。

中年漢子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喜色,看著少女激動道:“真的謝謝你,姑娘,要不是你……她們……”

“大叔,這是我做為大夫應該做的。”東方語微微一笑,眼眸一轉,凝落在中年漢子臉上,慢慢道:“大叔,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我們其實是朝庭派來的。”

聽到朝庭二字,中年漢子眼裡閃過一抹深惡痛絕之色;再看少女坦然的眼神,臉上又浮出一抹感激,痛恨與感激矛盾交織著,他愣了半天,也沒吭聲。

“大叔,”少女緩緩加重了力度,仍舊凝著清澈眼眸看定中年漢子,聲音含了一絲隱晦的懇求:“我想知道,這個村子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嗎?”

提到這個,一旁幫忙的小勇忍不住了,冷著臉走到她跟前,氣哼哼道:“東方姑娘,說句不怕得罪你的話,你們朝庭之前派來的人真不是東西,可以說,我們這條村子,就是被那些人一手給毀的。”

“小勇!”中年漢子皺著眉,責怪地橫了小勇一眼,然後看著東方語,嘆了口氣道:“這不關東方姑娘的事,你別將那些畜牲做的錯事遷怒到她身上。”

畜、畜牲?

嚴統領一聽這話,滿額滿臉霎時變成了炭黑色。

這位田大叔知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些畜牲包括了他們東晟國的儲君,風絡太子殿下在內?

這種大不敬的言辭,若是傳出去,這位田大叔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

相比嚴統領的激動,夏雪可穩重淡定多了,她不過微微抽了抽嘴角,目光含著淡淡困惑在田大叔父子面上流轉了一圈而已。

東方語不過心下略感錯愕,臉上表情始終淡淡的,沒什麼特別波動的情緒。

她心想:若非太子那個禍害,做出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這位田大叔也不會出口成髒,言辭激憤至此了。

說到底,也是太子的錯,人家不過罵他兩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