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原本是解毒調元的,可現在多了一味藥,這碗藥就變成了毒藥。”

“毒藥?”沈姑姑霍地站起來,腳下一個蹌踉,差點栽倒在地,她眼裡露出驚恐的神色看著東方語,失聲道:“這……這,奴婢剛才已經喂太后喝了幾口……”

東方語垂下眼眸,隱去眼底深深翻騰的怒氣。

心裡卻覺得涼涼的,那種令人無法抵擋的寒氣一直從腳底直衝腦門。

袖下拳頭握了又握,半晌,她才讓自己平復下來。

“我先給太后診治一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少女當即坐下,開始認真給太后看診。

沈姑姑臉上一片頹敗灰沉。渾身不可竭止地微微顫抖起來。

她竟然、她竟然親手將毒藥喂入太后口中……。

想起這個,她心底就發虛,渾身都覺得軟得厲害。

萬一太后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全族都要跟著遭殃。

“二小姐,怎麼樣?太后她還能……?”沈姑姑看見東方語站起來,立即迫不及待關切詢問。

這時候,她關心太后可不僅僅是因為主僕情份;她更怕系在她身後那全族的性命……。

東方語垂目瞄過沈姑姑抓皺的衣袖,在心裡默然嘆了口氣,她從來都沒見過沈姑姑驚惶失措的樣子,可見這幾口藥真把沈姑姑嚇得夠嗆。

如果太后真因為這幾口藥而一命烏呼,不但沈姑姑全族要獲罪,就是她東方府也會受到牽連。

她可以理解沈姑姑內心的驚慌,不過她卻不能慌。

她沉吟了一下,眼神鎮定如舊,她看了沈姑姑一眼,才淡淡道:“沈姑姑不用擔心,這些藥雖然變成了毒藥,但並不是劇毒,相比太后體內原本的毒性來說,還是比較輕微的,對太后並沒有太大的不利影響。”

“那就是說太后還有救了?”沈姑姑鬆開東方語衣袖,煞白的臉色微微正常了些,但她語氣裡仍掩飾不住的急切。

東方語皺了皺眉,眼裡濺一絲沉凝掠向沈姑姑。

沈姑姑真是方寸大亂,像這種話,她平日就是爛死在肚子裡也不會說出來的;可現在,她居然說得如此順口,還無知無覺的樣子,真讓人吃驚。

東方語沒有多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想了一會,才問道:“沈姑姑,這碗藥還是秋瑟端來的嗎?”

沈姑姑看了一眼少女沉穩透冷的面色,心下一震,隨即面露愧色,半晌,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是,太后的藥一直都是由秋瑟負責,從煎藥到熬好,然後一路端到這來,全都只經秋瑟一人之手。”

“那好,看來得喚秋瑟到這來,問上一問才行。”東方語垂目掃過藥碗,眼眸閃光如華,隱約可見思忖沉吟。

沈姑姑立時出去吩咐別人將秋瑟傳到太后的寢殿來。

一會之後,秋瑟便再度出現在沈姑姑面前。

東方語不動聲色再次打量起這個秋瑟宮女來,外面看著十分忠厚老實,垂首斂目的神態畢恭畢敬,眼睛並沒有不停轉動,或流露出一絲心虛的神情。

據她瞭解,秋瑟手腳勤快,嘴巴又嚴,人亦機靈;她知道沈姑姑將煎藥的事一力交給秋瑟;自然是信得過秋瑟。

沉默,像厚實逼人的浪般,一層層逼向秋瑟,她神情雖然仍舊恭敬未變,但東方語自她微微慌亂的呼吸裡,知悉她此刻的心情定然忐忑不安。

“秋瑟,聽說太后的藥從煎藥到熬好,再到最後端來寢殿,一直就是由你一個人全權負責的,對吧?”東方語悠悠開口,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跟秋瑟閒談今日天氣不錯一樣。

雖然東方語的語氣隨意,態度溫和。但秋瑟卻不敢有絲毫越規,她垂著頭,十分謙恭道:“回二小姐,太后的藥的確是由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