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一般刻在自己的腦海裡,當時的沈長恭還沒有現在這般老態,眼神也依舊如同現在這般犀利,就這麼冷冷地看著當時還年幼的白野,那眼神中的鄙夷和輕蔑,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一般。

就這麼冷冷地對白野的母親說道,“這個野種,誰知道你是從哪裡,和誰生出來的,別想賴到我沈家頭上,我沈長恭只有伯言一個孫子,而你,帶著這野種,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我眼前再次出現,如果你還想能好好活著的話。”

白野靜靜這樣複述了一遍當年沈長恭說的話,然後繼續說道,“於是我母親不堪受辱,自殺了,我沒了母親,進了孤兒院,然後我的名字就叫白野了,白夏的白,野種的野。”

白夏是他母親的名字,那個可憐的女人,一天的好日子都沒過上,還來不及看到他長大,還來不及看到他功成名就,就這麼撒手離開了這殘酷的世界。

“所以呢?你這次是想來報復?所以才在拍賣會上把長安說成水性楊花的樣子,把伯言說成替身讓他難堪?”沈長恭這麼問了一句,語氣中依舊聽不到什麼慌亂或者是其他的情緒。

有的依舊是居高臨下的那種威嚴。

白野呵地冷笑了一聲,淡聲道,“別用那麼汙穢的詞來說安安,我比沈伯言大半歲,不過就是因為沈伯言的母親狡猾,先利用身孕進了沈家的門,於是我就成了你口中的野種,如若我母親先一步利用身孕進了沈家的門,如今沈伯言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包括長安!”

沈長恭覺得自己有些聽明白了他的話,反問一句,“喔,所以你是來想要爭家產的?”

這個解釋似乎最合理了,但是白野卻嗤之以鼻,“就沈氏那點家產,還不至於到我動心的地步。”

的確,比起財力實力,卓越和沈氏幾乎是不相上下的。

白野已經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沈長恭,臉上已經又恢復了淡然的溫和笑容,就這麼淡笑道,“我對沈氏並不感興趣,說實話,我也不覺得自己姓沈,我只是,想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揭穿你的本來面目,讓你擁有最淒涼最慘淡的結局,就是我的夢想。”

“哈哈哈哈!”沈長恭聽了這話之後,忽然就笑起來了,這話在他聽來覺得的確可笑,面前這個小子,也太大言不慚了,“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很能理解,只是,也要小心踢到鐵板,善意提醒你一句,血太熱是會把自己燒死的。”

白野微微笑了笑,“那我也善意提醒你一句,壞事做盡是會有報應的,而且,沈老,有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過,越是你害怕出現的事情,就越是會出現,越是你害怕發生的事情,就越會發生。”

沈長恭的面色依舊是冷冰冰的鐵青,沒有太多的表情,就這麼淡淡地看著白野,停頓了好一會兒,說出兩個字來,“不送。”

白野不急不緩地朝著門口走去,走出主宅正門的時候,他長長呼了一口氣,像是一種釋放,目光朝著宅院的鐵門方向看了過去。

就是那裡,二十年前也就是在那裡,白野在腦中思索了片刻,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如果不去細想,都快要不記得母親的容顏了。

腦中這麼出現了母親白夏的臉,然後他就微微笑了笑。

沃倫走下了車來,問了一句,“先生,怎麼樣?情況還好吧?他沒為難你吧?”

白野搖了搖頭,“走吧,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悶,這下總算緩解了不少,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

說完,白野就上了車,沃倫也就坐進了駕駛座,將車子朝著市區開過去。

沈宅的窗前,一個身著緞面唐裝的老者站在那裡,目光陰冷銳利地看著那輛車子開出沈宅大門去之後。

才冷冷地對著身後的駱慶吩咐道,“給我去查,這個卓白野的背景,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