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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容樓忽又坐直身體,伸手點著劉裕的鼻子,一本正經道:“什麼也不用說了!鳳凰,有本事你與我再拼一罈!”說完就趴倒在矮桌上,不再抬頭看劉裕一眼。
“小樓,你快回答我!”劉裕又問道:“前一陣將軍有重要事情離營過一段時日,難道你們就是在那時認識的?”
見容樓埋頭不答,劉裕又猛推了他幾下。容樓卻只含含糊糊地發出:“鳳凰。。。。。。鳳凰。。。。。。”的回應。
劉裕還想再推醒他,但見他的肩膀開始輕輕抽搐,隱隱伴有“嗚嗚嗚。。。。。。”的哭聲,疑惑間自言自語道:“什麼鳳凰?”但聽容樓哭得傷心,已經伸出的手便收了回來,不忍再去推他。
容樓所言的鳳凰,劉裕哪裡能聽懂,只當容樓醉得厲害,亂說胡話,再兼之酒品不好,又是笑、又是哭地亂折騰罷了。
待小二端上茶水、飯菜後,容樓那裡已然沒了聲音和動靜,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劉裕不禁笑嘆這位朋友的酒量實在不怎麼樣。
他哪裡知道並非容樓酒量差,只是他喝酒喝到後來暗暗觸景生情,想起了以往在燕國的時光以及和慕容衝的種種,幾乎從躊躇滿志到萬念俱灰。。。。。。是以,表面一派喜笑顏開,內裡卻已是心神勞損。任誰平日裡千杯不醉,若失了心神都會不勝酒力,容易醉倒。
劉裕一直在想容樓說的和謝玄是朋友一事會不會有錯。一番思量過後,他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不由心中暗喜,當下決定把容樓帶回“北府軍”營中與謝玄會面。
劉裕不過參軍一名,雖然自認武力、戰略出眾,而且胸有大志,但礙於沒有什麼背景資歷,所以總有些鬱郁不得志。此刻,他想到若能借這個機會先同北府軍總統帥謝玄熟識一番,再另尋機會向他陳述自已對目前戰局的分析、看法,以後勤加表現,說不定就能遇上自己的伯樂也未可知。想到這裡,他主意打定。
又推了容樓幾次也不見他醒,劉裕一狠心乾脆強行捏著他的下巴,灌進一碗醒酒茶。
連喝帶嗆中,容樓這才悟著腦袋清醒過來,抬眼瞧見面前的劉裕,嘆道:“這酒果然後勁十足。”
劉裕搖頭笑道:“你不勝酒力才是真的。”
容樓以衣袖拭去嗆在臉上、脖子上的茶水,皺眉道:“這茶好苦。”
劉裕道:“苦茶才能解酒,你剛才醉得厲害。”
容樓臉紅了紅,慚愧道:“想是出醜了。”
“沒什麼,能醉才顯真性情。”劉裕道:“沒想到我們‘北府軍’的大將軍就是你的朋友。”
“我也沒想到。難怪他說只要到了揚州便能找到他,沒想到他就是晉朝的將軍。”容樓感嘆,同時也暗道:原來他說的話句句屬實,全無誇大,之前倒是我誤會了他不少。
“既如此,時候不早了,不如我領你去見謝將軍吧?”劉裕一臉興奮道,“他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容樓猶豫片刻,道:“我只想在揚州逗留幾日便往江南去了。”言下之意沒打算去見謝玄。
之前他也許只是無所謂見不見,但在聽聞謝玄是南晉“北府軍”的統領大將軍後便越發不想與之相見。他曾是燕國大將,而且還與晉朝桓溫大戰過一場,血染徵袍,手刃無數南晉兵將。雖然並未與謝玄陣前兩軍相逢,兵戎相見,但與晉朝為敵是實實在在的。他明白若是身為晉朝臣子的謝玄了解到這些,定會後悔當初與他的結交。
“見一面又花不了多少時日,你們不是朋友嗎?”劉裕面露失望之色。
容樓默不作聲。
“莫非你根本不認識我們謝將軍,全是信口開河?!”劉裕疑道。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容樓低頭道。
“若如此,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