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左飛飛趴在床邊,似乎還在睡著,殷逸銘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目光深沉的望著他。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同一間病房,三個人位置顛倒了過來。

他捂了捂發悶的胸口,悄悄的將氧氣罩摘到一邊。

殷逸銘走過來,腳步驚醒了左飛飛。她猛地抬起頭,看見寧子軒躺在床上,眉眼溫和的看著自己,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殷逸銘見兩人視線交纏,頓覺自己的多餘。他動作僵硬的把氧氣罩重新扣回寧子軒臉上,拍了拍左飛飛的肩膀,掉頭出門。

“為什麼這樣做?你拿自己的命威脅我,是不是?”隨著房門的關合,左飛飛的聲音響起。

寧子軒淺淺一笑,微弱的聲音被隔斷在氤氳的氧氣罩內。

“我承認,我是故意不帶藥的。”

左飛飛氣結,“噌”的站起來,真想現在就把他剝了皮紅燒一頓。可是顧忌著他的身體不敢輕舉妄動,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掐著腰滿屋亂轉。

寧子軒咳嗽兩聲,困難的將氧氣罩再次摘了下來,扔在枕邊,眼神示意她靠近。

病號最大,左飛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又轉了兩圈,還是乖乖的坐回他身邊。

寧子軒撐著身體想坐起來,她袖手旁觀的一幫不幫。試了幾次,他都沒有成功,最後只能側臥在床上不斷的咳嗽。見狀,她認命的嘆口氣,黑著臉伸出手替他將枕頭墊高,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來半坐在床上。

“我很抱歉……”

左飛飛面無表情的聽著。

“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好好的活下去。我只能用這種幼稚的做法讓你身臨其境的換位去體會我當時的心情。”

“你覺得你很偉大麼?我說過我拒絕活下去麼?”

寧子軒無奈的笑:“早知如此,我也不必遭這一遭罪。”

左飛飛現在簡直要被氣炸了肺,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成熟穩重,斷然不會鑽了牛角尖。如此看來,他平日的內斂理智都是假象,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她咬咬牙,沒好氣的對他說:“好了,我嚇你一次,你嚇我一次,我們扯平了。我保證,我不會再做傻事,好好的陪在我媽身邊,至於你,要死要活的離我遠一點,我看著心煩!”

她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愛說些違心的重話,只是她急促的語氣裡□裸將她的內心出賣。

左飛飛見寧子軒對著自己微笑不語,繼續放狠話。

“這次你生病我難辭其咎,我勉為其難的將你伺候到出院。出了院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朋友也沒有必要再做下去,你該找人結婚結婚,我該嫁人嫁人,之前的一切就當做一場鬧劇,散場了就別再有記憶了,行麼?”

“不行……”寧子軒終於出聲。

“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啊?”左飛飛成功的被他氣的橫眉豎眼。

“我只能失去你一次。絕對不能有第二次。”他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左飛飛扶額,“寧子軒,我真是沒見過比你還賤的男人。我上杆子求你要我的時候,你不要。我好容易想明白了想開了,終於決定不再纏著你的時候了,你還不要。耍猴也好歹有個朝九晚五,你以為我閒到全天全年候命隨時等你耍著玩呢?嗯?”

看著她揪成一團的五官,寧子軒笑出了聲。

“寧子軒!”左飛飛被他氣的頭髮都快豎起來。

寧子軒稍稍終於攏起了笑意,“再坐過來一些。”

“憑什麼你說坐過去我就坐過去!我偏不!”她故意離他又遠了一些。

“那你坐遠一些。”

“你……”

眼看左飛飛已經到達了爆發的極限,寧子軒不再逗她,認真的問道:“如果幾年前,我說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