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音聽得真切,心中狂喜;本來桓溫派人來和他商議細節的時候就提到了這方面的擔心,如果謝安王坦之等人堅持不讓廢黜司馬奕的話,勢必會造成火拼之局。

雖然桓溫有把握獲得勝算,但是到手的必將是滿目瘡痍;秦國虎視眈眈,和他們打過多年交道的桓溫知道,即便是大晉平穩發展,秦國和大晉之間早晚會有一戰;何況是內亂之時,秦國怎也不會坐失良機。

現在王珣聽到韓暮話中之意,似乎對廢帝之事並不計較,怎不讓他高興;此事要是報於桓溫得知,必然會讓大司馬欣喜若狂。

“韓將軍所言代表的是誰的意思呢?”王珣有些擔心韓暮只是在自說自話。

“我和義父均做此想,具體事宜我想你我都不夠資格做決定,待大司馬回京之時,我義父自然會上門與之詳談。”

王珣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剎那間他知道對方這幫人的厲害了,能屈能伸,必要時連皇帝都能放棄,這還是那幫自詡為大晉忠良的謝安王坦之之流所為麼?名士之流便這麼經不起生死的考驗麼?

他想破了腦袋恐怕也不知道,對方的主腦便是眼前這個剛滿十九的毛頭小子。

接下來的話題便輕鬆了許多,兩人再不提剛才之事,只是閒談些風花雪月,詩詞歌賦,閒官野史之類;王珣亦是當世著名的人物之一,知識之廣博,見解之獨特,倒不在韓暮之下。

酒飯盡興,兩人相攜下樓,彷彿是一對多年交往的老友。

桓貴在樓梯口眼巴巴的看著王珣,想從他那裡得到動手的號令,但王珣此刻怎麼會另生枝節,只作不知,拉著韓暮出了明月樓跨馬而去。

午後的陽光和煦溫暖,清風拂面而來;韓暮心中得意,嘴裡哼著二十一世紀的三流歌曲晃悠悠的走在寬敞乾淨的大道之上;“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歌聲漸漸遠去,桓貴站在明月樓前咬牙切齒,無可奈何。

韓府忠義樓內,韓暮吩咐俊傑暗地裡查明明月樓的底細,今天那座酒樓裡所有的人都身負武功,韓暮有理由相信這座酒樓裡有貓膩,俊傑領命而去。

韓暮施施然走進自己的夢幻小築,眼前的情景讓他下了一跳。

明媚的春光裡,園中綠柳居然已經吐出嫩黃的蓓蕾;水榭邊的陽光裡,幾大美女正圍坐桌旁大開方城,殺的難捨難分。

韓暮噴著酒氣躡手躡腳的竄過去,只見謝道韞,張彤雲,王玉潤,柳如眉聚精會神的搓著麻將,韓暮身前的謝道韞一水的筒子,正在單叫二筒,只要胡牌便是清一色一條龍二百番。

上首王玉潤突然打了個二筒,謝道韞剛要胡牌,韓暮突然伸出一隻手壓住謝道韞正要胡牌的手。

幾女突然看見牌桌上多了一隻手,琥了一跳,看到韓暮是都大啐不已,一個個拍著酥胸緩氣。

韓暮看著眼前眾美女拍著胸口,波濤洶湧的樣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強自鎮定下來,湊在謝道韞耳邊道:“韞姐,我幫你摸一張。”

眾女嬌嗔不依,韓暮道:“誰不聽話,一會打屁股。”

眾女無奈,只得任他伸手去牌莊上摸了一張牌去;謝道韞歪頭看著韓暮問道:“是什麼?”

韓暮將牌拿在手裡掉過來掉過去,用食指使勁摩挲,忽然神色一喜,湊近謝道韞的耳邊神秘一笑,輕輕的道:“兩顆紅豆……”

眾女茫然,唯謝道韞臉色微紅,一把搶過骨牌,轉頭朝站在一邊的翠兒道:“帶他去洗洗澡,漱漱口,一身酒味。”

韓暮還待掙扎,被翠兒和晴兒連拉帶拽的拖進樓裡,將衣服扒光。韓暮可憐巴巴的光著身子縮在浴桶邊的軟榻上道:“你們好歹也要先燒水啊,這要凍死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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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韓府忽然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