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暮在眾人驚訝的眼光裡逃也似的了樓,蘇紅菱緊跟著進去,不久房中便傳來韓暮壓抑的痛叫聲,蘇紅菱定然又在施展無敵擰肉大。法,對韓暮進行家法懲戒了。

一樓廳中,眾女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十五妹可憐巴巴的坐在中間,低著頭一言不發。

“說!他是不是強迫你的。”大姐威嚴的問。

十五妹默不作聲。

“一定是的,這下饒不了這小子,咱們十五妹這麼水靈一個丫頭,讓這小子跟啃豬蹄一般的糟蹋,要叫他賠償。”二姐尖著嗓子道。

“就是,回御史大人的公子出了十吊要咱們十五妹陪一晚,大姐都沒答應;現在倒好,被這小子倒佔了先,這會要他大出血才成。”六姐扭著屁股道。

“就是就是,不能便宜了這小子……”

“叫他出十五吊賠償,欺負咱家十五妹,哪那麼便宜……”

“……”

眾女嘰嘰喳喳的又叫又罵,吵作一團。

大姐皺眉道:“幹什麼,幹什麼?都閒的慌是麼?還嫌不夠亂?這才五更天,都統統回房睡覺去。”

眾女無奈只得紛紛翻著白眼起身,陸續回房去睡。

廳裡只剩下大姐和十五妹兩人坐在那裡,默不作聲。

大姐看著十五妹散亂的頭髮,嘆口氣做到她的身邊,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道:“他沒有逼你是麼?你自己頑皮先惹他的是麼?”

十五妹微微點了點頭,忽然撲到大姐懷裡嗚嗚哭泣道:“大姐,我錯了,陳公子不是有意要欺負我的,我只是有些無聊,想作弄他罷了。”

大姐緊緊摟著她道:“你喜歡他是麼?”

十五妹滿臉通紅,想了想道:“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歡,就是覺得看到他很快活,跟他在一起說話心裡很舒服;哪怕是跟他鬥嘴也很好。”

大姐笑道:“你和他才見了幾面啊,這就喜歡人家了,不過這陳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你的好夢怕要落空了。”

十五妹揚起小臉道:“為什麼?難道大姐你不準麼?”

大姐嘆了口氣幽幽的道:“遲早我要帶你回那裡,那裡才是你的家,你的婚姻大事還需他來做主啊。”

十五妹如墜霧裡,不知道大姐所說的‘那裡’是哪裡,那個‘他’又是何人;剛要相詢,大姐卻道:“別問了,明年你十六歲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十五妹一夜未睡,又和韓暮這麼一鬧,此時放鬆下來,早已精神萎靡,當下便歪在大姐的懷中沉沉睡去。

大姐撫摸著她紅紅的小臉蛋,呆呆的出神。

十五年前,那一年大姐不叫大姐,叫柳煙媚,人人都叫她煙媚兒;大姐也不是現在這徐娘半老的摸樣,大姐是這淮水河中獨一無二的金嗓子,那一年大姐才十七歲。

一個十七歲的風塵女郎,臉蛋長得迷人,嗓子如黃鶯初啼;這樣的女子自然引來大批的名士公子,達官貴人來追求,但是煙媚兒都虛與委蛇的巧妙推辭,一直謹守著最後的底線。

直到有一天,煙媚兒應邀給一位貴客唱曲子,來請人跑腿的居然是戶部侍郎石巖,這幅派頭讓煙媚兒很是狐疑,這位貴人到底是誰?

在一艘豪華的畫舫,她見到了那個人,初見之下,嚇了一跳;那人雙目炯炯,眉毛鬍子如根根巨刺紮在臉,說話像打雷一般。

煙媚兒不敢再看,只得垂著臉兒展開歌喉為這位大人唱了幾首曲子,從那晚之後,煙媚兒便再也出不來了,那長相兇惡的人強行要了她的清白身子,一連三日都將煙媚兒摟在畫舫的寬大的牙床。

那人真是勇猛,每日除了吃喝,發號施令之外,便是和她歡好,把個煙媚兒折磨的死去活來。

第四日,那人起床穿甲冑說要去北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