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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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住了裴司琛的喉嚨,裴司琛的眼睛發紅,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給我上一次,怎麼樣?”袁侃十分愜意地享受著裴司琛的掙扎。
那些白白嫩嫩的男孩他有些上膩了,像裴司琛這種風格的,也可以偶爾來幾次。
裴司琛的瞳孔縮緊了。
直至成年男性的氣息逐漸靠近,他咬著牙使勁用頭撞開了那人的腦袋,過於用力,裴司琛的嘴裡出了血,換衣間老舊的門終於被撞碎了。
袁侃踉蹌了幾步,眼裡明顯是不爽和怒意。
被狠狠掃了興趣。
適逢發出的動靜引來了周圍還未散場的工作人員,袁侃卻毫不慌張,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又低聲對裴司琛說:“你信不信,你這樣的可是很難在圈子裡混下去。”
他笑了笑,又像是在嗤之以鼻,又像是在預告裴司琛的結局。
一般在冬天的末尾,人們總是急切地將希冀寄託在春花這類鮮亮的植物上,鬱金香,桃花,海棠…….但春天依舊地冰冷和殘酷,一點也不亞於冬天。裴司琛再也不覺得春天是美好如初的,也開始懷疑所有的人生期待。
各種各樣的事情碰撞起來,發出厚重且刺耳的音,激烈的程度並不比在瀕臨絕境而祈禱的信念少。猶如細針般的陰雨,還帶著冬天沁人的冷,一股勁兒地撲打在人的臉上。
他感到一種莫大的悲哀,絕望的力量將他引入死迴圈,在有限的日子裡無限播放著。
儘管他出生在石橋這樣破敗窮苦的地方,但是他拼命地往上爬,不斷地學不斷地努力,只有做第一名好像才能短暫地脫離那些底層的不堪。但是像他這樣特殊的存在,在石橋裡,儼然如黑色的垃圾混土裡成長出一朵青綠的植物,被針對和霸凌也是平常。
並且,一場病宛如暴風雨,可以輕輕鬆鬆地摧毀窮人拼命搭建的一切。似乎裴司琛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於是他對南嘉恩說:“不要回頭。”
周邊的雜音還在繼續,往往關注和詆譭是一起的。
不要回頭看。
裴司琛自己也不願再回頭看。
他明瞭又暗的十七歲,黯淡無光、昏暗潮溼。
並且他也走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遠,不想再沾染這段不堪記憶的黑色斑點。
他也幾乎沒有回頭看一眼,在忘記的同時,也漸漸忘卻了,是誰在身後陪伴著他走過這段坎坷路。
跨年夜的這天,公司裡面的人都走完了,裴司琛還在辦公室裡。
窗外的建築物頂端已經亮起了燈,寫字樓一如既往地還有加班加點的人。
此時越聞博終於線上了,他剛剛去給車加油,所以沒有及時回覆裴司琛發的訊息。
越聞博好像挺輕鬆悠閒似的,“南嘉恩每天就和他那室友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吃午飯,偶爾也在外面吃晚飯,倒是我還看見他們還一起去逛超市呢,看著挺和睦的。”
“幾乎每天都在一起走,沒有什麼事,你就放心吧。”
“是嗎。”裴司琛在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低。
反正感覺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過了半個小時裴司琛又發簡訊問他們在做什麼。
越聞博回覆道:“沒做什麼。”
裴司琛於是打算在辦公室多工作一會兒。
但是下一秒越聞博又發來訊息:“他們兩個好像約著一起去酒吧了。”
又說:“年輕人嘛,跨年都喜歡去那兒玩。”
裴司琛滑到這個訊息,呆看了幾秒,又站起身來,並且拿起了黑色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