惻的一句反駁,頓時澆滅了監控大廳內的氣氛。

眾人面面相覷,中書令李漁亦是皺起了眉頭,此刻他對於侍中周璽的不滿已經達到了巔峰。

都省有兩位相公,中書省中書令李漁,門下省侍中周璽,兩人都是新西黨核心成員。

前者緊隨賀懷洲變法步伐,全力在中書省內為各項法案和政令的推行掃除障礙。

而後者,則屬於新西黨內的保守派,一直秉承新西黨變法步伐太大、應該徐徐圖之的理念,時常在政事堂會議上,與賀懷洲唱反調,而在法案和政令流轉只門下省審議時,又常常消極怠工,甚至有時候會橫加阻礙。

政事堂的相公們都嚇得,侍中周璽之所以一直唱反調,無非是因為六年前與賀懷洲競選相國之位時失利,繼而不滿。

又因為在幹了一任副相國之後,賀懷洲不支援他繼任副相國之位,不滿就升級成了懷恨在心。

經常有人向賀懷洲提議要動周璽,然而因為周璽並沒有觸犯與反對黨勾結等叛黨行為的底線,也因為在大敵當前、賀懷洲不想新西黨內出現大波動,便饒饒過了周璽。

可是,這種近乎放任的行為,卻讓周璽朝著更加肆無忌憚的趨勢發展了。

比如現在,明面上是擔憂相國特使有詐,本質還是不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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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歲懶得理會周璽,兀自起身,向著大廳外走去。

“王都督,你這是何意?”周璽立時黑了臉。

王太歲不曾回頭,腳步也不曾停頓,道:“我要死了,再不離開,我就真死了!”

一句話堵得周璽啞口無言,他自然是想要身為甲級異人的王太歲留下來護衛左右的,但總不能強行命令一位因救他才受傷如此嚴重的老嫗留下來等死吧?

真要這樣做,反對黨會立即抓住把柄發起致命攻擊,估計新西黨內的激進派也會趁機落井下石……

侍中周璽黑沉著臉,瞪著王太歲地背影一言不發。

“金特使,地堡內還有大約二十名官吏,他們如何安置?”

李漁是打定主意要和王太歲一同離開了,可是望著一群下屬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他終究是心軟了。

“剛收到訊息,錦衣衛已經入宮,我已經將宣政殿內的情況告知含元殿,半小時後,錦衣衛將進駐地堡,負責保護各位的安全。”

相國特使的話暗示了他不會帶所有人走,這讓眾人非常失望。但那則新訊息又給眾人帶來希望,甚至大部分都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好。

總歸到目前為止地堡還是安全的,而有錦衣衛上門保護,總比離開地堡步行前往含元殿來得安全吧?

安撫住下屬們,中書令李漁深深看了侍中周璽一眼,卻是毫不猶豫地與周璽分道揚鑣,邁開了步伐,去追王太歲去了。

周璽的臉色已經黑到僵直,他幾次想要抬腿,但眾目睽睽之下,始終邁不出那一步,最終他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面色木然,自我安慰,去含元殿自然是為了應對危機的,參與決策就意味著要擔責,叛黨勢大,看你們如何收拾殘局。

一旦處置不當,只能在都省參議和民眾的罵聲中下臺!

:()甲子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