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妙雯要徹底抹掉張家在銅仁足足用五百年歲月烙下的印記,談何容易。

葉小天做事不循常理。常常異想天開,有驚人之舉,原來她也如此,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田妙雯冷眼一掃,緩緩地道:“不錯,這是不容易,但是卻並非絕對沒有機會。你們不要忘了。我姓什麼!”

眾人微微一呆,心道:“你姓什麼和此事又有什麼關係?”但這只是一愣神兒的功夫,他們馬上就想到了。不錯!自家這位夫人……姓田!而兩思八府那麼多的土司,都是田氏舊部。

一百多年的時間,對一個相對閉塞的地方居民們來說,還是並不久遠的過去。田家作為當地百姓的舊主,起碼在心理上,不至於讓當地土民生起強烈的反抗心和不認同感。

但是,田家統治該地的權力在永樂年間就被剝奪了,田家還能重新站出來統治該地麼?朝廷會答應?

田妙雯微微一笑,道:“統馭銅仁的,當然不是田家,而是葉家。但是對銅仁百姓們來說,他們的新主人只是他們的老主人,這就夠了。”

於撲滿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葉家成為銅仁第一家,朝廷想必是會樂見其成的。但是葉土司的老婆可是田家的人,張胖子家完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老主人家的姑爺子,這有啥不能接受的。”

一向愚鈍的於撲滿都想到了,其他人當然也想到了。李大狀撫掌讚歎不已,只覺幸虧田大姑娘是個女人,而且生在田家,不會做些低賤之事。

否則以她如此擅於詭變的機智,若是從事訟師職業於他爭風,只怕他未必闖得出夜郎第一狀的名頭來。

田妙雯激進,於家海反而就冷靜下來,他仔細想了想,對田妙雯道:“夫人,僅憑田氏舊主的名頭,只怕不夠。一百多年的時間,抹不去當地土民對田氏的依戀和認同,但是……一百多年的時間,足以抹去田家在當地的人脈和可控的權力。”

田妙雯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錯!所以,我還需要一個人的支援。”

幾乎每個人都馬上想到了田妙雯所指何人,因為葉小天在銅仁合作最密切的盟友只有這麼一個人,於珺婷!

田妙雯望向廳外,目光變得悠遠深邃起來,她記起了於珺婷告辭離開時那神秘的微笑和一語雙關的告別語:“葉夫人,呵呵……,後會有期、後會有期呀!”

這可不就是後會有期了麼,她臨走時還特意說,不會馬上回銅仁,要去於家寨盤桓一段時間。現在的張家變得很危險,這個時候儘管有文傲和於海龍兩大心腹鎮守銅仁,她也沒有留連在外的原因。除非……她有更重要的事,那麼現在對她來說,更重要的事是什麼?

田妙雯的目光變得狡黠起來,就像一隻修煉成精的狐狸。她覺得,有必要放下身段,去於家寨拜訪一下,葉小天和於珺婷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於珺婷現在又是怎樣的一種打算,她要了解清楚,才好對症下藥。

臥牛山的困局,看來要靠她們兩個女人來解開這第一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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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紫陽府

田妙雯整頓好臥牛嶺,前去拜會於珺婷的時候,葉小天已然輕車簡從地趕到了興安州的紫陽縣。紫陽地處漢江上游,大巴山北麓,北有秦嶺阻隔,南有巴山屏障,形成了冬無嚴寒、夏無酷暑的特殊氣候。

紫陽縣內設有館驛,午後時分,縣裡突然來了數百名官兵,一看他們的兵甲器仗,就知道必定是朝廷精銳,不過驛丞向洪辰並未理會,因為官兵過境是不需要驛站接待的,誰想這些官兵偏就來了驛館。

數百名鐵甲騎士擁至館驛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