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家部落在沒有發生水銀山爭端之前,因為彼此地域接近,部落間的接觸還是很頻繁的,所以誰的堡寨裡若是有什麼傑出的武士,其他寨子的人多多少少總有認識他的。

結果從陸陸續續尋找出來的屍體看,一些殺手被認出是於家寨的人,另一些則被認出是涼月谷的人,此外還有一些身份不明,根本沒人認識。這些身份不明的人,其實是展伯雄從總堡派來的,是以此地無人能認出他們的身份。

楊羨達和楊羨敏兩兄弟成了涉案部落中最清白的兩兄弟,他們雖然是一手造成四大部落相爭,直至如今兵戎相見的罪魁禍首,但是搜尋出來的刺客屍體中卻沒有一具屬於楊家寨。

楊氏兩兄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不已。

於福順冷笑起來:“我們不可能把別人堡寨裡的人都認全。但是不要緊,會派出殺手至此的,必然是與諸部近日的紛爭有關的。那麼這些身份不明的人會是誰派來的,不就呼之欲出了麼?楊羨達,你說是不是?”

楊羨達好不容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一聽這話不禁勃然大怒:“於福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些來歷不明的的刺客是我楊某人派出來的?”

於福順攤開雙手道:“大家都聽到啦,這可是楊羨達自己承認的。”

“我承認你個姥姥!”

楊羨達勃然大怒,拔刀衝向於福順,展大頭人見勢不妙,趕緊衝上去一把將他抱住。一旁果基格龍幫腔道:“於土司,你這麼說有失公允吧?這些身明不明的人怎麼就一定是楊羨達派來的。難道就不能是楊羨敏派來的麼?”

楊羨敏氣得臉龐通紅,指著果基格龍道:“果基格龍,你好!你好!你我往日交情從此一刀兩斷!”

於福順陰陽怪氣地道:“果基格龍,你自己屁股不乾淨,就不要忙著出來幫別人洗刷清白了。你說,你在林中伏下殺手,究竟意欲何為?”

果基格龍根本沒有派殺手,可於家寨早就做了準備,提前抓了幾個到銅仁去販賣山貨的涼月谷的人。處死在密林之中意圖栽贓,果基格龍如今是百口莫辯,因為冤枉,更形憤怒。

果基格龍暴跳如雷。捶胸喝道:“我果基格龍光明磊落,怎麼會做這種陰險之事!於福順,你不要血口噴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於家寨擄了我的人。意圖嫁禍於我!”

於福順負手而立,傲然冷笑道:“是麼?如今已然人贓並獲,你還想狡辯。果基格龍啊。你還真是無恥!按照你的說法,這林中發現的我於家的人,豈不也是有人故意嫁禍了?”

果基格龍受不得激,馬上拔刀撲向於福順,剛剛鬆開楊羨達的展大頭人又急忙抱住果基格龍,大叫道:“格龍少爺,息怒,息怒啊,這分明是於家有意攪混水,你千萬不要上當,此時一旦動手,那就再也理論不清了。”

等到整個山林被搜遍,除了已被證實了身份的果基家的人和於家的人之外,還有好幾個難以辨識身份的殺手,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供明確身份的標識,模樣也沒人認的,為了證明這幾個殺手是誰的人,幾位土司、土舍、頭人、少爺們又展開了一場撕逼大戰。

這場鬧劇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這才不了了之,各土司分別命人抬起屬於自己堡寨的殺手屍體返回家園,至於那些誰也不願承認身份的無名殺手,則由展大頭人派人就近埋葬了。

臨行之前,果基格龍瞪著於福順,惡狠狠地道:“我果基家究竟有沒有派人,我格龍心裡最是清楚。這幾個人都是去銅仁販賣山貨的,定是被你擄走,藏在林中嫁禍!於福順,你記住,不管水銀山爭端如何,咱們這個樑子,算是結定了!”

於福順依舊一臉欠揍的冷笑,不屑一顧地揚長而去。葉小天和李經歷陪著他們吵了一天的架,也勸了一天的架,這時也是一副精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