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里正離開,楊兮嘆氣,“孩子出生率低,這兩年活下來的女子也不多。”

周鈺安慰道:“設立醫療體系已經透過了,都會好起來的。”

子恆開口,“德州改造耗費的銀錢不是小數目。”

楊兮笑著,“所以你舅舅抄了德州大部分的家族和鄉紳。”

只有小部分家風清明沒做過惡的逃過一劫。

子恆還記得封賞出的銀錢,“娘,舅舅封賞了不少銀錢。”

周鈺,“你小舅舅心裡有數,你就不用為他操心了,就算銀錢不夠他也有法子弄到銀錢。”

楊兮接話,“你小舅舅的底牌很多。”

只是許多的底牌不能拿出來罷了。

次日一早,一場雨帶來了清新的空氣,楊兮一行再次啟程,村子訊息傳播的很快,一晚上里正壯著膽子傳遞訊息,今日不少百姓敢出門了。

馬車離開村子,楊兮撩開車簾子回頭看,還能看到村民注視著他們離開。

楊兮見到村民的全貌,收回了目光,“不少孩子衣不蔽體,可見這兩年村民的日子有多苦。”

布料的確珍貴,但兩年沒有添置任何粗布,可見村民的日子有多艱辛。

周鈺沉聲道:“等曦軒統計好田地後會快速收攏民心,百姓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他很會給一棒子送一顆甜棗。”

從禁足百姓加大百姓恐慌,到配置士兵看守增加百姓壓力,曦軒已經將百姓打怕了, 別說給甜棗,光是放士兵歸家就夠讓百姓感激涕零了,雖然歸家要付出代價,但曦軒手裡還有田地這張王牌,德州百姓終會將曦軒當成信仰。

兩口子語氣輕快的閒聊,時不時和孩子們玩玩詩詞接龍,回程挺歡樂的。

亳州葉順就不歡樂了,他不想暴露自己,可耿惜蠢,以為千總看上了她能過好日子,小恩小惠就信了千總娶她,完全不知道千總放長線釣魚。

耿惜白淨,雖然抹了泥出門,但哪裡騙的了眼睛毒辣的兵匪。

如果真心想娶怎會不提親,反而與耿惜商量婚期,明顯將耿惜當初了囊中物,說不好想拿耿惜當禮物送人。

葉順今日感覺到周圍有人盯著了,還好他的身份沒問題,但亂世誰跟你講理?

耿惜被綁著,她也沒喊,帶著破釜沉舟的語氣開口,“葉管事,娘,三日後就是定好的成親日,你們綁著我也沒用,娘,你要給我準備一些嫁妝。”

說完又道:“葉管事,我知道你有糧食。”

葉順氣笑了,他早已不是當初的貨郎,眸子裡是冰冷的,他對耿家仁至義盡了,哪怕面對周炳也有交代,何況他還真不怕耿家,耿惜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