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里正回家就將周鈺的話傳開了,有孩子在學堂讀書的父母是不信的,他們眼中的周先生十分好脾氣的人。

雖然他們敬著周先生,卻不怕周先生,周家來到上河村幫了上河村太多,周先生夫妻都是和善人。

柳里正心裡呵呵冷笑,“你們不信,可以親自去問。”

幾家又不敢親自去學堂,有人尷尬的笑著,“我們也是為學堂好。”

學堂缺先生不是秘密,而且宋舉人可是舉人。

柳里正摸著鬍子,有些理解周先生的冷意了,語氣滿是嘲諷,“學堂是周家的學堂,周先生不論出身收學生,那是周家仁義,學堂如何周家說的算,我看你們是好日子過多了,滾,滾,都滾蛋別煩我。”

幾家人不敢多待,灰溜溜的離開里正家。

當然依舊有人不信周先生會這麼絕,尤其是收了不少宋家好處和許諾的人家。

下學的時候,楊兮見到趙家四兄弟互相拉扯著,趙老大家的兩個小子死命的拉著趙老二家的兩個。

趙老大家的兩個兒子,年紀相差不大,一個十五,一個十三,因為讀書有了新名字,十五的叫趙仁,十三的趙傑。

趙老二家的兩個一個十四,一個十一,十四的是趙陵,十一歲的叫趙嶽。

楊兮見四個孩子爭執了起來,“你們不回家,在學堂撕扯什麼?”

趙老大的長子趙仁急的臉都紅了,“先生,我們這就離開。”

趙老二家的長子趙陵,“先生,我們學堂缺先生,為何不讓宋舉人來學堂教書?”

這一嗓子喊出來,本就沒走的學生全都看過來。

趙仁紅著眼睛,一耳光甩了過去,趙陵沒想到會捱打,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堂哥,“你打我?”

趙仁沒看堂弟,有些不安的抱著筆墨,“先生,他說的都是胡話,您別想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年紀小無心的。”

趙仁是長孫,他的性子不像爹,他可以說是爺爺帶大的,爺爺臨去世前,他每日下學都要去陪爺爺。

爺爺跟他說了許多,爺爺說別周先生看似和善,卻是最無情的,爺爺去世周先生沒露面,他就信了爺爺的話。

明明他們一起南下的,爺爺走錯了一步,周家說疏離就疏離。

他知道的越多,上課就會觀察先生,先生對他們的問題都很耐心的解答,他卻更怕先生了,人都有情緒,鍾浩先生被問多了也會不耐煩,可週先生完全沒有,臉上永遠一個表情。

趙仁記得爺爺教導他,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們,說不能走錯路,可堂弟犯蠢了,他害怕。

趙傑瞪著趙陵,趙陵不安分,他哥護著還不了領情,伸出手扯著大哥的袖子,別管了,讓趙陵自己作死吧。

趙仁拍了下親弟的手,再次鼓起勇氣抬起頭,“先生,趙陵性子衝動,還請先生別跟他計較。”

楊兮挺喜歡趙仁這孩子,這孩子是趙家兄弟中最刻苦的,也一直管束著弟弟們,否則,趙老二家的兩個孩子更惹人不喜。

楊兮剛要開口,周鈺從後院回來出聲,詢問不服氣的趙陵,“你覺得宋舉人不錯?”

趙陵想開口,趙仁急了,伸出手捂住堂弟的嘴,“先生,我們這就回家。”

周鈺還想,明日有沒有人退學,學生有沒有人為宋舉人說話,沒想到啊,還真有驚喜,嘴角沒了弧度,“你管不住他,今日他不說明日也會說,你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他。”

趙仁手抖了下,趙陵見堂哥的力氣不大了,扒開堂哥的手,得意的看向堂哥,先生願意聽意見的。

趙仁閉上眼睛,都說二叔聰明,他覺得二叔蠢,堂弟也是蠢的。

趙陵整理下衣服,“先生,學堂缺先生,宋舉人有舉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