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禹正打算關上辦公室的門,一名青年卻搶在那之前擠進了門內。

“恭喜呀,學長。身為公司有史以來最年輕,又是第一個非皇親國戚的董事長特助,有沒有什麼感言要發表?”來人模樣俊朗,笑起來很陽光。

“餘副理,你好像很閒喔?”祁東禹坐到辦公桌後,臉上微笑不再,卻比稍早更顯得真實。餘尚彥是小他一屆的大學學弟,目前擔任業務部副理,可以說是全公司唯一一個能讓他稱做朋友的人。

“我是來恭賀你升遷,現在你等於是老闆的核心幕僚,說不定下任總經理就換你當了,怎麼樣?心裡有沒有很爽?”

“我很感激董事長提拔,以後將更盡心盡力,用實際表現來回報他的知遇之恩。”

“那些外交辭令就省省吧,對我還裝什麼裝?”餘尚彥撇嘴。

祁東禹唇角微勾。餘尚彥沒外表看起來那麼粗枝大葉,他們兩人心知肚明他不會滿足於原先那個企劃副總的職位,甚至連現在這個特助的位置也不過是跳板。

他的野心,比那還大了些。

“我就知道你暗爽在心裡,不過有人就沒你這樣的好心情了。”餘尚彥笑得很幸災樂禍。“我看到鄭副總臉都黑了,他八成以為你是為了報當年的仇,才故意‘搶'他的位置。那個白痴肯定不明白要是他自己能力夠,他大伯怎會挑上你這個’外人'?”誰都知道“冠邦”是傳統的家族企業。

“他太高估自己的分量,太低估我的智商。”祁東禹沒費力隱藏自己的輕蔑。

身為董事長侄子的鄭志光大學時和他同校,當年看上了他正在交往的校花女友,校花敵不過金錢與鮮花的攻勢,最後放棄了身無分文的他,選了生於豪門的鄭公子。

祁東禹早已忘記那位校花是什麼模樣,也只有鄭志光那種蠢蛋才會以為他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會進“冠邦”做事純粹是因為他看中這個集團的實力,與私人恩怨無關。

十年,從沒沒無聞、一無所有的基層業務員到今日的地位,他花了整整十年的心血,這豈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一畢業就有家族替他安排職位的世家公子能理解的?

那件舊事頂多只是讓他更加確信,一個男人的價值,不在他的學識或內涵,而是在於他的權勢與地位。

“學長。”餘尚彥這時笑嘻嘻地湊到辦公桌前。“晚上出去慶祝一下吧,我會帶最近把到的一個正妹,你也帶你女朋友來,我們去好好地玩一玩。”

這才是他來吵他的主要目的吧。祁東禹瞥了一眼興致勃勃的愛玩學弟。

“我被她甩了。”

“怎麼會?!”餘尚彥訝異得不得了。“上次在那家法國餐廳遇到你們的時候,我就看出她對你迷戀到極點,她怎麼可能把你甩掉?”

“事實就是如此,現在是上班時間,回去做事。”不等餘尚彥再發問,祁東禹乾脆把他直接推出門外,關上門。

餘尚彥愛聽八卦,但是祁東禹卻不打算多說,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好解釋的。

女人對他來說,向來屬於生活上的調劑,即使他並非縱慾的人,有時也會渴望擁抱一具柔軟、芳香的身軀,讓自己稍稍放鬆一下,但是前提是對方必須玩得起、懂得遊戲規則。

遺憾的是,他最近的兩任女伴,並非如此。

除了肢體的親密之外,她們還貪圖所謂的愛情,可惜那正好是他無法給予的。

愛情是什麼?不過是一些做作的風花雪月和虛假的甜言蜜語,他沒有那個時間跟精力,也不願意為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費事。

下次再跟任何異性有所牽扯,他該更加謹慎選擇,免得自找麻煩。

但是剛這麼想,祁東禹腦中就浮現那個只短暫見過兩次、卻令他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