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串深情告白之後,微抬手腕看了看錶。“對不起,你說完了嗎?我很忙。”

簡潔有力,夠絕情。

方言歡憐憫女子的同時,不得不佩服男子的冷硬。

要是她以前甩男友的時候也有這種無情的魄力,也不會每次在分手之後都要為對方的糾纏頭痛不已。

“你……你好過分!”自己的委曲求全、低聲下氣竟得到這樣冷漠的回應,古典美人的臉色在瞬間變為憤恨,毫不遲疑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前一潑。

嚇,居然是傳說中的潑水畫面!方言歡猛地倒抽一口氣,但及時摀住自己的嘴。

教她更詫異的是,男人竟一動也不動,毫不閃躲地任冰水落在他臉上,然後才拿起桌上的餐巾,緩緩擦拭自己。

是她眼花了嗎?方言歡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他的唇角微乎其微地輕扯了下,彷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

“祁東禹,算你狠!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古典美人抓起包包,氣憤地站了起來。

“謝謝,保重。”

唉呀!方言歡齜牙,替那女子暗暗喊痛,那樣淡漠的語氣可比什麼都不說來得更有殺傷力。

果然,古典美人的眼眶在瞬間紅了,高跟鞋用力一跺,恨恨地走開。

啊,糟!窗後的方言歡躲閃不及,當場跟女子打了照面。

“這、這窗簾的質料不錯……”方言歡摸著一旁懸掛著的布料,不自然地乾笑。

幸好古典美人只是遷怒似地瞪她一眼就離開,方言歡鬆了口氣。果然偷聽這種壞事不能做……

她下意識地又往窗外看,呼吸卻驀地一窒。

仍坐在露天座位上的男人,不知在何時,已經轉過頭對著她。

他與她的距離,大約只有兩公尺。

那是一張不太容易形容的臉龐,說不上超級英俊,可是又難以否認其魅力。

他的面板是淡淡的麥芽色,雙頰略偏瘦削,使他的輪廓顯得比一般人深刻、立體。原本這樣稜角分明的線條會讓人顯得粗獷,但是偏偏他的五官組合起來,又給人一種儒雅、斯文的錯覺……

會選擇“錯覺”這兩個字,是因為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正閃爍著一種猶如掠食者的銳利光芒──真正斯文的男人,絕不會有這樣的眸色。

而他正在打量的,正是她。

方言歡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在他的注視下,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彷佛連心底最深處的、最陰暗的秘密都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慌,想逃脫,卻又矛盾地被那磁石似的黑眸深深吸引,無端興奮又心悸。

男人的目光,她經歷得多了,但是為此而心慌意亂,卻是頭一遭。

忽地,光芒隱去,他的眼眸已成平靜無波的深井。

“小姐,有事?”

沈穩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方言歡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正失態地盯著人家猛瞧,經他這麼一問,即便她平時不是個容易臉紅的人,此時也不免赧顏。

“我、我只是路過……抱歉,不打擾了。”扔下話,方言歡有些倉皇地走開。

回到一樓時,方言歡已恢復鎮定。

是她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不過短短几秒的視線交會,哪來那麼多古古怪怪的感受?肯定是幻覺。

方言歡一面告訴自己,一面走向等著她的小茹。

但她一坐定,就看見那個男人在她之後也跟著下樓結帳,然後毫不眷戀地邁出咖啡店的大門。

“小茹啊……千萬要記住,你可以為中東戰火下的孤兒寡母哭,可以為非洲的百萬饑民哭,甚至可以為街上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