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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淚光退下後，張制錦的容顏越發變得清晰了許多。

七寶定睛看著他，慢慢描繪過她再熟悉不過的樣貌：後來，謝知妍不知從哪裡知道了她的存在。百般為難，管凌北帶兵進犯的那一夜，謝知妍正命人將她綁了要處以私刑，七寶知道逃不脫，便把小侄子交給了同春讓她帶了快逃。

但是同春沒有這樣做，她把那小孩子交給洛塵，自己選擇跟七寶同死。

此刻七寶的眼中雖然滿是淚光，但她所看見的明明是那個血火交加的夜晚。

等終於說完了這些舊事，心頭好像突然空了下來。

七寶看著張制錦，張制錦也看著她。

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張制錦收斂心神，啞聲喚道：&ldo;七寶……&rdo;

七寶突然搖頭。

張制錦不知她要如何，便停了下來。

七寶看著他，慢慢地嘆了口氣：&ldo;大人，我其實不討厭你，真的。&rdo;

張制錦一驚，她的反應讓他有種不安之感。

七寶幽幽地輕聲說道：&ldo;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嗎，喜歡你……就算為了你而死，也不怕。但是……我現在覺著、覺著累極了，所以我先前在永寧侯府跟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大人……不，夫君，我不想再喜歡你了。&rdo;

張制錦雙唇緊閉。

七寶垂下眼瞼：&ldo;我已經都跟你說了。你……答應我和離了是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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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養心殿。

老皇帝凝視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玉笙寒，不愧是身在最高處的九五至尊，遭逢突變，皇帝的臉上依舊看不出有任何格外的慌張跟不安。

&ldo;真的是你。&rdo;皇帝細細端詳著面前這張秀麗而明朗的容顏，漫不經心道，&ldo;容貌氣質都很出色，果然是個奇女子，趙雍為了你迷得神魂顛倒，倒也怪不得他。&rdo;

玉笙寒道：&ldo;皇上未免高看了我，我對於太子殿下而言，也只一個&l;不過如此&r;而已。&rdo;

&ldo;是嗎，&rdo;老皇帝哼地一笑，聲音沉沉道：&ldo;你是在給他找藉口，還是給他開脫?倘若真是不過如此，他就不會冒著惹朕發怒的風險把你放了。皇室的人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難得了，你不要不知足。&rdo;

玉笙寒微笑道：&ldo;皇上說的極是。倘若我只是個貪求世間情愛的女子，當然會對太子殿下這份垂青感恩戴德，不離不棄，但是……&rdo;

玉笙寒戲謔地挑了挑眉：&ldo;我卻是個風塵女子，談情說愛，豈非太可笑了?&rdo;

皇帝瞧著她，也跟著笑了笑：&ldo;你真真是個極清醒的人。好吧，你既然不求趙雍的情愛，那麼，你求的是什麼?&rdo;

玉笙寒道：&ldo;皇上明見萬裡，或許已經猜到我所求的是什麼了。&rdo;

老皇帝點了點頭：&ldo;朕想，你也許是忘不了家族覆滅的慘痛，所以想要沉冤得雪，恢復昔日的家門容光?&rdo;

玉笙寒嘖了聲：&ldo;皇上果然英明。那不知……我的這個心願，有沒有可能達成呢?&rdo;

老皇帝道：&ldo;本來是有可能達成的。趙雍既然對你難以割捨，將來倘若他登了基，你只需要簡單的挑撥他三兩句，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