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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妃聽完後，面如土色。

皇帝沉沉問道：&ldo;世子妃的孩子，真的是你做的?&rdo;

平妃本欲抵賴，但裴宣行事甚是縝密，眾人的畫押跟口供都明明白白，竟是百口莫辯。

平妃也算是見機的快，因跪地哭道：&ldo;皇上，是臣妾，一時昏了頭了。臣妾因恨康王反叛皇上，又知道皇上不喜歡姓周的，這才自作主張。&rdo;

&ldo;你說朕不喜姓周的，難道，你早知道淑妃是如何薨逝的?&rdo;皇帝輕描淡寫地問。

平妃之前都是假裝不知康王如何壞事，也只裝作淑妃是自然薨逝而已，如今卻失口說出皇帝不喜姓周的，皇帝自然聽了出來。

皇帝凝視著平妃，嘆道：&ldo;你果然是個聰明的，這麼多年，朕幾乎都給你矇騙過去了，還真的當你是心直口快的魯莽之輩。沒想到你的心思藏的倒是深!&rdo;

&ldo;皇上，臣妾，&rdo;平妃跪在地上，呼吸不穩：&ldo;臣妾、只是想為皇上解憂……&rdo;

皇帝道：&ldo;解憂?害死了朕的重孫，便是為朕解憂?&rdo;他深深呼吸：&ldo;朕如何能容你!&rdo;

平妃雙眼發直。

前一刻還在想像著身居鳳位的感覺，如今卻生死攸關，平妃驟然色變：&ldo;皇上!&rdo;

皇帝卻置之不理。

平妃驚懼交加，聲音沙啞，痛哭哀求道：&ldo;臣妾畢竟、伺候了皇上三十年，又有了太子，皇上如此對我……好歹看在太子的面上……&rdo;

&ldo;別提太子!&rdo;皇帝雙眼微微眯起：&ldo;他若是不知此事就罷了，若也跟你同流合汙，朕自然也容不得他!&rdo;

平妃聽到這裡才驀地睜大雙眼：&ldo;皇上想怎麼樣?&rdo;

關外戰事九死一生，本就兇險重重。

何況平妃暗中早就埋伏了人手，趙琝這一去怕是有死無生。

如今放眼天下，皇室嫡親的血統，只有太子趙雍這一脈了，所以平妃覺著趙雍登基是十拿九穩、非他莫屬的事。

可為什麼此刻皇帝的口吻聽起來，好像趙雍依舊的可進可退?

第172章

容不得平妃再有異議，司禮監的人上來將她帶了下去。

寢殿內重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皇帝發出了沉重的嘆息：&ldo;朕記得當初她才進宮的時候，什麼都不懂，鬧出了好些笑話，人人都嘲笑她，明裡暗裡的欺負，但她卻好像並沒有察覺，並不在乎那些……&rdo;

皇帝的眼神閃爍，彷彿想到了舊事，然後又無奈笑道：&ldo;可是，到現在朕回想起來，卻有些不確定，是不是那時候起，她就開始偽裝了?還是說這麼多年的宮中生涯，才叫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rdo;

裴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永寧侯府人丁凋零，裴宣的父親，老侯爺是個專情的人，且又早逝。

加上裴夫人向來慈愛仁和，所以裴宣之前並不知道什麼內宅裡的波折。

聽信了眾人的話娶了謝知妍後，才見識到婦人若是狠毒起來，手腕原來可以到達那種地步。

區區一個永寧侯府，只有一妻一妾尚且如此，那放眼後宮佳麗三千呢?

皇帝感嘆了幾句，卻又精神一振，看向裴宣，卻見他垂著頭，置若罔聞的樣子。

皇帝道：&ldo;這次多虧了愛卿，替朕查明瞭真相。&rdo;

裴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