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玉姐姐沒說什麼,&rdo;七寶低頭,&ldo;是我自己這樣想的。&rdo;

&ldo;你斷不會自己生出這種念頭,&rdo;張制錦篤定,&ldo;你不說也罷,明日我親去問她就知道了。&rdo;

&ldo;大人!&rdo;七寶抓住他胸口衣襟,心噗噗亂跳,終於說道:&ldo;真的不是玉姐姐,是我自己,是我……是我夢見的。&rdo;

最後一句,聲若耳語,他卻聽得分明。

張制錦恍然大悟:&ldo;你是說,你先前做過的噩夢?&rdo;

七寶點頭:&ldo;是。&rdo;

張制錦原本狐疑不已,聽了這個答案,才釋去心結,笑道:&ldo;小丫頭,你是要嚇死我呢?&rdo;

七寶聽他是戲謔的口吻,便說道:&ldo;我沒有嚇唬大人,我、我跟您說過,我的夢很真的。&rdo;

張制錦把她重新摟入懷中:&ldo;再真也不過是夢罷了。怎麼就真的杯弓蛇影起來?&rdo;

望著她淚汪汪的樣子,回味著方才那個吻,張制錦卻又一笑:&ldo;你必然是被那個夢嚇壞了是不是?放心,就像是先前我跟你說過的,有我在,必然無事。&rdo;

七寶見他輕描淡寫不當一回事,本有些焦急微慍,可聽到最後一句,卻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張制錦卻委實是個舉一反三的人,一邊兒端詳著七寶的神色,一邊回想跟她的相處種種,便若有所思地說道:&ldo;先前我問你我是否在你夢中,你也不肯實告訴我,方才又問我若你跟玉笙寒一樣,我會如何待你,難道,在你夢中,我……對你不好?&rdo;

七寶心驚肉跳,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把這些串聯起來,當下不敢再說半個字,只埋頭在他懷中,假裝睡著的樣子。

張制錦在她臉上試了試,手指上卻仍是濕潤,原來是她方才落淚,如今淚漬未乾。

如今已經快回府了,若是給風吹了倒是不好。他便把心中疑惑先都壓下‐‐橫豎這些不過是小丫頭的夢中故事,當不得真,倒也無關緊要。

&ldo;我聽說,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rdo;張制錦從懷中掏出帕子,給她把臉上的淚擦拭乾淨:&ldo;所以不許再想什麼夢中的事了,也不許再為了那夢落一滴淚。難道你覺著如今的我會護不住你、會讓你淪落到如玉笙寒一般的境地嗎?&rdo;

七寶深深呼吸,搖了搖頭。

張制錦低笑:&ldo;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家大人了?&rdo;說話間長指在她的下頜上輕輕一勾,低頭便吻了下去,正好順勢把方才的意猶未盡給盡數補償了回來。

給他抱著纏綿不盡,七寶身上漸漸又熱起來,竟也無心再去想那些感傷的事了。

兩人回到府中,果然同春給他們遮掩的妥妥噹噹,四奶奶雖派人送了醒酒湯,也給同春天衣無縫地接下了,老太太那邊派人來問,同春也只說兩人已經歇息,次日再去請安。

所以府內竟全無半點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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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元宵節,七寶早早地向張老誥命稟明,說要回威國公府一趟,老誥命自也許了。

於是十七這日,七寶帶了同春跟秀兒以及幾個管事嬤嬤回到國公府,本來是滿心歡喜的,誰知苗夫人出來迎著之時,七寶就發現自己的母親神情有些不好。

七寶不明緣故,只當時母女兩人相見的緣故,便挽著苗夫人的手笑道:&ldo;母親怎麼了,我回來了不覺著歡喜,反而要落淚呢?&rdo;

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