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那麼久的臭臉。

而這種情緒為什麼突然中止了呢?

“他給你好處了。”白明印不鹹不淡,卻篤定的說道。

蟲蟲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是那麼好收買的人——只是姐夫答應我,有空可以帶我去軍營看看。”

白明印:“……”

這還叫不是那麼好收買的人……連稱呼都改了!

“榮家軍營你知道嗎?”蟲蟲一臉興起,“不知道跟書裡面說的像不像!”

白明印自然是沒有去過的。

反倒他因為十一歲才回的白家,之前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去的地方還比不得蟲蟲的十分之一。

蟲蟲見白明印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頓時就明白了過來,笑著說:“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肯定讓姐夫帶我們兩個人一起去!”

“真的?”白明印的眼睛微微亮起。

“當然了……不信咱們拉鉤。”蟲蟲說著就要去抓白明印的手。

白明印哧溜一聲把手抽了回來,撇撇嘴道:“拉鉤是小孩子玩的把戲……”

蟲蟲想了想覺得也是,畢竟他已經立志要做一枚男子漢了……

這時,忽然聽得內間裡傳出一聲哀嚎。

蟲蟲無奈的嘆了口氣,“瞧瞧,肯定是我姐又碰到頭了。”

卻不知,內間的落銀這回不是碰到了頭,而是崴到了腳。

“你怎麼跟丟了魂兒似得……再這樣下去那還得了!快坐好我看看!”月娘一把將人摁在椅子上坐好,蹲下身去檢視落銀的腳。

紀海也責備著落銀的粗心失神。

落銀耷拉著腦袋任由二人數落,不敢反駁。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心神不寧的,片刻都靜不下心來,一腳一腳的如同踩在雲裡一樣,

落銀欲哭無淚的想著,自己只怕是得了婚前焦慮症……

“壞了……”月娘擰緊了眉,道:“你這腳只怕沒個三五日好不了了……”

“什麼?”落銀傻眼了。

“讓你不注意!”紀海急道:“那可怎麼辦,明個兒成親少不得要走路的。”

落銀急忙站起身,想要走兩步試試,然而第一步剛著地,就疼的齜牙咧嘴。

“還敢亂動,快坐好!”月娘無奈地將女兒扶回椅子上,道:“你若乖乖歇著,說不定明日還能走路,你若再亂動,只怕明個兒連床也下不得——”

落銀果然被震懾到,乖乖的坐著不敢再亂動,任由月娘給她揉了藥酒消腫。

心裡祈禱著一定得好起來,不然明日大婚,當著眾賓客的面,她這個新娘子一瘸一拐的……那叫什麼事兒啊!

不多時,葉六郎走了進來,手裡捏著封開啟了的信。

“嫂子和南風趕不及過來了——”一踏進屋裡葉六郎就說道。

落銀要出嫁的訊息,在定下來的時候就去信通知了南風和李方氏。

可現下兩國合併為一,大多處都是剛任命的新官,各地重建和管理抓的頗為嚴格,途徑的商旅們也查的極嚴,一來二去的,便在路上耽擱了。

“也無妨。”月娘道:“只要能過來就行了,能不能看著銀兒出嫁,沒那麼緊要。”

落銀也點頭,“路上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就打算回信跟他們說不必急著趕路。”葉六郎跟落銀月娘說定了之後,便去書房回信去了。

天還沒黑透,落銀應付完添香宴,自己回房吃了些簡單清淡的清粥素菜,便被月娘趕著上了床睡覺。

美名曰:不早些睡明日起不來不說,也沒有精神應對一天繁瑣的禮儀。

落銀苦著一張臉:“可我真的睡不著,這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