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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暗下來,寨子裡就有人來了葉六郎家裡。

說是寨主決定晚上讓大家聚一聚吃頓飯,是以慶祝今日這場“大捷”。

寨子裡每個人都要過去。

來人傳了話便滿臉笑意的走了,又囑咐葉六郎半個時辰內一定要過去。

“二哥,你也一起過去吧!”葉六郎對葉流風說道。

葉流風當即搖頭。

“你帶著丫頭和弟妹過去便罷,我不去湊這個熱鬧。”

落銀多少感覺的出來,他似乎對土匪這個職業格外牴觸。

從剛才他看傳信的那個人的眼光,便看得出來。

這種心理她可以理解。

但她真的瞭解了這些人之後,這種牴觸的情緒就淡了很多,但如果有條件,她還是想讓山上的人過上安穩的日子,金盆洗手。

葉六郎似也感覺到葉流風的意思,便沒多勸。

月娘先替葉流風準備好了晚食,一家人這才朝著寨主家去。

“人都到齊了,就差你們了!”

一進院兒,從堂屋裡出來的老寨主便朝葉六郎他們揮著手道。

說是寨主,住的地兒也不比他們好多少,院子也是由籬笆圍起來的,只是佔地較大。

此刻天色已經大暗,院中點了幾盞粗陋的紙糊燈,掛在了院中角落的幾棵樹的樹枝上,閃著溫暖的光暈。

宴席擺了整整三桌在院子裡,有兩桌還各放著一壺酒,應是男席。

男人們三三五五的圍坐著說笑。

“好了好了,人到齊了,入座吧都!”老寨主發了話。

眾人這才各自坐好,吆喝著快上菜。

老寨主笑罵了他們一句,“別跟沒吃過飯一樣,坐好!”

眾人鬨笑成一片,氣氛極歡愉。

老寨主招呼著葉六郎到他那一桌去,李年也在,年前受傷的胳膊漸漸地好轉,除了不能提重物和遲緩了些之外,疼倒是不怎麼會疼了。

月娘則是領著落銀進屋裡幫忙。

“喲,月妹子來得倒是夠早的麼。”正炒著一鍋萵筍燉肉的王田氏陰陽怪氣地對著進來的月娘道。

先前偷東西那回事,大家都已經忘得七七八八,她也早已好了傷疤忘了疼,恢復了一貫的待人態度。

月娘略尷尬地一笑,解釋道:“想必嫂子也聽說了,我們家裡來了位客人,方才在給他——”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田氏尖利的聲音打斷,“得了,還不過來幫忙?我們幾個都忙活半天了!”

王玉燕正蹲在地上洗著一盆土豆,抬眼看了落銀一眼,眼光滿含著厭惡。

“你吼個什麼勁兒,家裡有客還不讓人招待了啊?”切菜的李方氏回頭瞪了一眼王田氏,不滿地說道。

“我又沒跟你說話,你插什麼嘴!”王田氏不甘示弱地回道。

“好了吵什麼吵!外頭還等著菜呢!”程氏粗著嗓門,無奈地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

自打那次撞見了她跟人在後山野。合之後,落銀再見到她,總覺得心裡有些異樣。

月娘上前去幫著端菜,落銀則是走到了王玉燕身旁,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王玉燕頭都沒抬,沒好氣地道:“你沒長眼睛啊,我一個人洗到現在,你說要不要幫忙!”

“……”落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願同她搭腔,另找了個空盆到一邊兒洗去了。

待飯菜都做好了之後,幾個女眷這才入了席。

兩桌男席吃肉喝酒猜拳,說說笑笑的,熱火朝天。

月娘她們則是在一旁的女席上落座。

有王田氏和王玉燕這對母女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