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指手畫腳,咿咿呀呀的說了幾句,然後把木杖又重重的往我胸口一推,他一會兒對著天空跪拜,一會兒對著我跪拜,一會兒指著那木杖,我只大概清楚了他的意思,他想把這木杖送給我,算是一種感謝。

我無奈之下,只能伸手接了過來,鄒相當固執,我可不想看到他在我面前長跪不起。我想盡快趕回去那個大殿繼續等著木憶,也許他現在已經出來了,正四處找我,但是體內靈力有些不穩,我只好在這裡停留一個晚上,調養生息。

雨越下越大,瀰漫開來的濃霧被雨水沾溼了,黏稠而濃膩,這持續不斷的雨,還有這不停翻滾著的霧,都不太正常,可我又什麼都感覺不到,明知道鉅變在即,卻束手無策的狀況,讓人分外焦躁。

鄒和他的族人收拾了兩個地棚,一個給我住,一個留給他們自己,我對那幾乎趴在地上的小窩棚不感興趣,盤腿坐在窩棚頂上,儘量讓自己心裡平靜下來,過了許久,總算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手裡拿著兩塊靈石,靈氣在身體內自如的流動,那種焦躁感緩緩退去,良久之後,我睜開眼,看著遠方。

那兒有個極度危險,甚至讓我有死亡預感的東西正在朝著我所在的方向急速的靠過來,我立刻跳下來,一腳掉了那個窩棚,把還沒搞清狀況的鄒還有他的那個族人拎上了飛行舟,頭也不回的往石臺那個方向飛掠而去。

鄒的那個族人哇哇亂叫著,我焦躁的吼了一聲,跟在後面那東西知道我逃了,正加快速度追上來。

不行,我的遁速太慢了,這樣下去,只要兩個時辰就能被趕上,我焦急的左右打量著,這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大片望不到頭的密林,鄒扯了扯我的袖子,指了指那個密林,“你想讓我去那裡?”我不自覺的把話說出來,鄒狂點頭,我牙一咬,反正我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逃是逃不了了,不如碰下運氣。

我讓雲環化成了白色細絲環繞在我的身周,暫時護著我們,一頭就扎進了密林裡,噼噼啪啪的聲音打在防護罩上,我們硬生生在密林中開出了一條路,暈頭轉向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剛剛我說的話,鄒好像聽懂了?

我一扭頭,就看到鄒正專注地看著前面,他身上似乎發生了些事情,有了些轉變,這種轉變不知是好還是壞,不過如果他真的能聽懂我的話,那麼把他帶回去,讓他適應那裡的生活就沒有那麼困難了,現在不帶回去也不行了,就剩下他們兩個,沒有大量的族人互相依靠,要在這麼殘酷的環境下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在密林中穿梭了多遠,最後停下來是因為我看到了一片空地,那空地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這地方和鄒他們聚居的地方似乎是一樣的,只不過它隱藏在密林的極深處,所以很難發現,而鄒他們之所以沒有選擇住在這裡,大概是因為離沼澤太遠,沒辦法找到獵物維生。

我收了飛行舟,在原地走來走去,難道我們就在這地方等著後面那散發著驚人氣勢的不明人物過來?這地方也就防範一些沼澤裡的野獸,好像也沒有其他用處,但是鄒很堅持。

我在原地佈下了防禦和攻擊陣法,這麼倉促的情況下,也畫不了幾個,然後把儲物袋裡的靈符全拿出來,整整一沓靈符,應該可以派上點用場,從裡面選了張“千里傳音符”,手指在上面輕輕一點,符紙發出了一道白光,化成了一隻小鳥,拍著翅膀鳴叫了一聲之後消失在了原地,我呆呆的看著,這是留給木憶的資訊,如果我遭遇不測,那麼他至少會知道我最後的殞身之所。

一股鋪天蓋地的黑氣衝著我們快速席捲而來,威勢驚人,那些黑氣侵蝕了防禦法陣發出的靈光,輕輕擋住了它們一瞬間,後面一個龐大的身軀現了出來,是一隻巨大的,形似鱷魚的妖獸,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我們,從這妖獸散發出的氣息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