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去;而耿夫人畢竟慈母心切,看不得愛女這副委屈悽切的模樣,心下凜然大震之外,當即極為心疼,欲要上前將耿言暖扶起來。

“暖兒,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跟爹孃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快起來,有什麼話,起來再好好說便是,何必跟爹孃來這種鬧心的事。”

耿夫人斂去神色的疼惜之情,語氣多了幾分嚴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無論平日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份,我和你爹都會滿足你。”

“爹、娘!”耿言暖微微昂起了頭,一臉淚痕看著耿原夫婦二人,卻仍舊挺直了腰跪在地上,固執道:“我知道你們向來疼愛我,可今天我要說這事,非比尋常,你們若是不先答應,我今天是決計不會起來的。”

“好了!”耿原皺著眉頭,沉沉橫了耿言暖一眼,這個女兒雖說從小被他們嬌慣著養大,但一向都溫馴聽話,從來不曾違逆他們,如今這情形,還是他們頭一次見,所以耿原的神經頓時繃了起來,“你究竟有什麼話就說吧,跟我們還用賣關子講條件嗎?”

“就是啊。”耿夫人看了看丈夫泛黑的臉,也柔聲跟著幫腔勸道:“暖兒,只要你提的是合理的,我們什麼都會應允,你還是先起來,再說話吧。”

“不,爹孃。”耿言暖生平第一次做出忤逆父母的決定來,她雖然心裡害怕,但腦裡一直縈繞著那男子滿含悲傷落索遠去的背影,便是這個背影讓她有勇氣堅持跪在這裡,“我求你們,就答應讓我嫁給東方家的大少爺吧!”

耿原夫婦聞言,登時驚愕得瞪大眼珠,二人面面相覷了一會,才齊齊轉頭吃驚地盯著跪在地上神色倔強的少女。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堅持不肯起來,要他們成全的會是這件事。

“暖兒。”耿夫人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才幽幽道:“不是爹孃不肯成全你,而是……他們東方家欺人太甚,爹孃擔心你這樣嫁過去,將來會受委屈。”

“娘,我不怕受委屈,而且女兒確定,他不會讓我受委屈的。”想到那個人,耿言暖心裡便一甜,她跪在地上,一直保持著同一姿勢紋絲不動,睜大雙目,定定亮晶晶晃著光芒看著耿原夫婦,“你們只要答應我,讓我嫁給東方家的大少爺,我馬上就起來;否則,我今天就是跪在這死……”

她說著,咬了咬微顫的嘴唇,睫毛掩映的眼底露出一絲愧疚,她從來孝順爹孃,做出這樣違逆之舉實屬第一次,不過,她也是迫於無奈……。

只希望爹孃看在她堅定的決心,一定要答應她才好!

耿原皺著眉頭,聲音冷了下來,他沉著臉,端起一家之主的威勢,冷聲道:“暖兒,夠了,你別再胡鬧了,一個姑娘家,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害羞。”

“爹!”耿言暖吃驚地抬頭,看著原本慈和的父親,此刻端出一副陌生的嚴厲面孔,臉微微紅了紅,“女兒已經決定了,不管你怎麼說,女兒這一生非東方大哥不嫁,你們今天若是不答應,那就讓我死在這好了!”

“你……!”耿原又氣又怒,一掌拍在桌子上,一時連聲無奈嘆息:“孽障呀孽障!”

耿夫人望望丈夫又看看女兒,一時也是氣惱難消;她盯著女兒清秀面龐少見的堅毅之色,腦裡忽有什麼閃過,連忙問道:“暖兒,你實話跟娘說,你這些日子是不是曾偷偷見過東方家的大少爺?”

耿言暖聞言,略略垂下眼眸,小臉瞬間露出嬌羞夾雜著甜蜜的神態,她害羞地瞄了耿夫人一眼,小聲道:“娘……,我是見過東方大哥,不過,我們相處的時候一直都發乎情而止於禮,東方大哥很尊重我,從來沒對我做出什麼越禮的行為來。”

“孽障,私相授受,還敢說沒做什麼越軌行為!”耿原氣怒交加,狠狠地盯了耿言暖一眼,大掌又往桌子上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