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院子內,邢夫人、王夫人、王熙鳳、三春、史湘雲、李紈等一干女眷全部躲在這裡。

幾乎所有人臉上都帶著驚慌失措的模樣。

賈母心中嘆息,隨後在鴛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外面沸反盈天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老太太的話,據忠順王爺說,是、是……”

“快說。”

“是寶二奶奶家犯了事,寶二奶奶也成了欽犯,更貪汙了內務府的銀兩,勾結鐵網山強盜,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如今忠順王爺奉旨緝拿夏家全族,又因夏家如今沒有男丁,寶二奶奶又直接參與了一些事情,所以才到咱們府來緝拿寶二奶奶。”

賈母頓感一陣暈眩,身子一軟,幸虧鴛鴦攙扶住了她。

賈母本以為賈家娶一商賈之女已經夠丟人的了,沒想到現如今夏金桂成了欽犯,這下賈家一百多年積攢下來的臉面,可都算是丟的乾乾淨淨!

賈母強撐著精神下令道:“你們把守好院子的門戶,不許外面兵丁進來。

鴛鴦,你攙著老婆子我出去面見王駕。”

……

“啟稟王爺,欽犯現已拿下。帶上來。”

兩個兵丁託著衣衫不整,頭髮凌亂,披枷帶鎖的夏金桂扔在地上。

夏金桂看見賈赦、賈政,連忙跪著爬過去,抱住賈政的腿:“大老爺、二老爺,媳婦是冤枉的!!求大老爺、老爺看在寶玉的面子上替媳婦求情。

那些事情都是家裡做的,與我不相干的,我全然不知啊!!”

就在夏金桂哭訴之際,賈母拄著柺杖從後院慢慢踱步出來,無視地上狼狽的夏金桂直接向忠順親王行禮:“老身見過王爺千歲。如今賈家不幸,老身有眼無珠以致使孫兒娶了這麼個毒婦。

累得千歲蒞臨府上,實在不該。讓王爺您見笑了。”

忠順親王見賈母態度尊敬,臉上的神色也稍微緩和了幾分:“老太君,這所謂人心隔肚皮莫過於此。

此人所做之事,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單獨拎出來也是難逃刑部判死的罪過。

單單她院中折磨致死的良家丫鬟,便不下數人。

據小王所知,其鍾愛燒香拜佛,不過嘛……這拜佛的時辰卻總是黃昏之後,時常夜宿廟中,夜晚禮佛敬僧,甚是虔誠。

此前這夏金桂小產孤也有所耳聞,或許這還是好事。

畢竟,是否是你賈家的血脈,恐怕還猶未可知啊!

唉?這……老太君!”

忠順親王的補刀成功讓賈母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賈赦、賈政兄弟二人一人一腳踹開夏金桂,跪在賈母面前一陣急救,好不容易才讓賈母順過氣來。

賈赦趕緊揮手示意丫鬟抬賈母回院去。

賈政則是捶胸頓足,咬牙切齒:“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賈赦拱手道:“王爺,如今欽犯既然已經捉拿,還請讓這些將士們撤離吧。”

忠順親王摟住賈赦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唉?誰說光是捉拿一個人就算了?若真是這樣,本王也犯不著大動干戈帶這麼多人貿然闖府。

方才賈將軍你也聽到了。夏家虧欠了內務府三百多萬兩的銀子,可現在夏家抄家所得還差了一百五十多萬兩。

這個窟窿,你不能讓本王自己給皇兄補上吧?”

賈政面露難色,小心翼翼的討好道:“王爺,這既然是夏家的過錯,和我賈家有什麼關係。

賈家對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鑑,更不敢私藏贓銀……”

“哈哈哈哈!好一個忠心耿耿的老爺。只不過老爺您是不是忘記了,當初建造省親別院時,花我夏家那二百多萬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