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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浸透了額頭,流到了眼睛裡。他恍惚看見韓越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劇痛的原因韓越表情都有些扭曲,肌肉嚴重的痙攣,卻還咬著牙勉強忍耐著,一把從車座上拎起自己那件白色外套裹在楚慈身上。
“下車!”韓越把楚慈一推,厲聲吼道:“下了車往回跑,聽見什麼都別回頭,快!”
楚慈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連坐著都無法支撐身體。他想問怎麼回事,但是剛一張口,就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這口血出來的時候楚慈自己都沒感覺到,事實上因為劇痛和暈眩,他的感覺已經被麻痺了,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去,被韓越一把接在懷裡:“楚慈!”
那一聲簡直肝膽欲裂。
韓越出身戎馬世家,守過邊,駐過外,上過戰場殺過人,玩起槍子來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主兒,被這一口血駭得手腳發軟,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楚慈倒在他懷裡,他才猛地打了個寒戰,強忍著劇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車窗前的公路上不知什麼時候緩緩駛來三輛紅旗車,停在離韓越他們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當中一輛的車窗半開著,但是裡邊暗得很,完全看不清裡邊坐了什麼人。左右兩輛車剛停下來車門就開了,幾個穿著輻射防護服的人衝了出來,遙遙的跟韓越他們對峙著。
韓越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緊緊盯著中間那輛毫無動靜的紅旗車,厲聲吼道:“龍紀威,老子他媽的任你處置!但是我車裡還有人,你必須放他走!”
其中一個看上去是領頭的,站在韓越和紅旗車的中間高聲道:“抱歉了韓二少,龍處長的命令是秘密行動,您車裡不管有什麼人都必須處理掉,不能露出一點風聲。‘老龍’會很快甦醒的, 保險起見您還是趕快離開那輛車吧。”
韓越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狗_日的姓龍的,連老龍都帶出來了,斬盡殺絕到這種地步!這畜生……”
那個領頭的語調一轉,明明白白的威脅起來:“韓二少請不要輕舉妄動!你令尊令堂還在北京呢!”
“滾你孃的,老子的爹媽革命一輩子,還能被你給怎麼著?!”韓越一摸楚慈的脈搏,眼見著情況不好,頓時心裡一橫:“操!龍紀威,我今天還就真破釜沉舟一次,有本事你把我倆一起弄死!”
那個領頭的見韓越遲遲不束手就擒,也感到十分棘手。控制韓越對韓家來說是最致命的打擊,為了擊潰整個韓家,必須在今天活捉韓越,從他嘴裡問出足夠打擊整個韓家的證據。
但是韓越死活不願意離開那輛車,這就有點難辦了。難道真把韓越連著車裡的人一起弄死不成?政治鬥爭通常都以整倒整個家族作為最終的勝利,只弄死區區一個姓韓的,對鬥倒那幾個同氣連枝的家族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力。
那個領頭的剛想去請示一下,突然只見韓越那輛車猛的發動,剎那間一踩油門轉彎掉頭。這怎麼可能?高能粒子輻射開到這種地步,人應該被衝擊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對,沒有滿地打滾都算意志力堅強的了,他怎麼可能還有開車的力氣?
“龍處!目標準備逃逸,我們是不是……”
中間那輛一直毫無動靜的紅旗車裡,只聽一句低沉的命令:“追。”
左側那輛車立刻發動,追著韓越他們衝了出去。
這時天色已經矇矇亮了,灰暗的盤山公路上,兩輛車幾乎首尾相連,風馳電掣的往山下衝去。這段距離遠遠不到能躲避輻射衝擊的地步,韓越的五臟六腑都痛得發緊,全身肌肉就像被割了無數刀一樣,一口血湧到喉嚨口,卻被他咬緊牙關硬生生嚥了回去。
精神完全無法集中,神智渙散得連手都握不住方向盤。如果這時候停下來的話就一定會被抓住,不過抓住了也不會死,龍紀威的目標畢竟是整個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