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感受到自己和女兒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顯得有些慌亂,急忙用極低的聲音說:“寶貝別說話,這個我在家裡教過你的,那是落款和配詞……”

小女孩皺起眉頭使勁兒搖著頭,說:“我不是說的那些,那些我都知道,我是說,在那個畫像的耳根下方,有兩行很小的字。而且,是漢字,就是漢字。”

聲音依舊響亮。

中年女子更顯慌亂,她急切的說:“寶貝別瞎說,我在家裡跟你說過的,這是閻立本大師的畫作,怎麼可能在耳根那裡有什麼字跡呢?”

“可是真的有啊,媽媽,難道你看不出來麼?這裡這麼多人,都看不出來麼?”女孩子的聲音愈發清亮,也異常的篤定,同時帶著深深的疑惑。這疑惑,是對參加展會的這些大人的。

已經有工作人員快步走了過來,他低聲對中年女子說:“女士,如果您還不能管好您的孩子,很遺憾,我只能請您離開了。”

中年女子瞪了女兒一眼,小聲說:“不管怎樣,不要再說話了,不然你就看不成這幅畫了,知道麼?這是多難得的學習機會你知道麼?”

小女孩癟了癟嘴,似乎很不樂意,但卻緩緩的低下了頭。

眾人都以為小女孩放棄了,可沒想到,下一刻,小女孩又抬起頭來,眼睛發亮的說:“那我們就不看了吧,那個畫像的耳根附近,真的有兩行漢字。只是太小了,我也看不太清楚到底寫了些什麼。閻立本大師的畫作裡,是絕不會有這樣的漢字的,我們一定是來看的一幅贗品。媽媽,我們回去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小女孩的話,徹底讓展廳裡亂成一團。

宮本玄一此刻並不在展廳裡,他在安保室中,密切關注著那些無聲的警報器,和安保主任一起監視著現場的所有動靜,以防出現任何意外。

可是,當初幫宮本玄一鑑定這幅畫的那幾個老頭,包括田中和渡邊都在,他們也是在展出之前,就已經向媒體宣佈了他們參與過這幅畫的鑑定,確認是閻立本的真跡無疑。小女孩的話,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一種羞辱。

難道,這麼多的大師級的專家,還比不過一個小孩子的眼力麼?

渡邊最沉不住氣,直接走上前來,對那個安保人員說:“請這位女士和她的女兒離開吧,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田中也出聲附和:“今天的展會是我國文化界的一件盛事,怎麼能容許這樣肆意搗亂的人在這裡停留?”

其他幾個老頭,也都紛紛開口,一時間,群情激奮。

安保人員見狀,只得對中年女子低聲說:“抱歉,女士……”做出了一個請其離開的手勢。

中年女子大急,又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揮舞著雙手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字很小,媽媽你知道的,我的視力非常好,能看到你平時看不見的細小灰塵。”

又有一名安保人員走上前來,兩人夾住那名中年女子,試圖直接把她請出展廳。

中年女子有些不高興了,她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對那兩名安保人員冷冷的說:“我們自己會離開,不用你們請。但是,我女兒的視力的確比常人要好很多,或許,她說的是真的。我建議,你們最好用高倍放大鏡仔細的檢視一下畫像的耳根。”說罷,她抱著小女孩,迅速的離開了展廳。

這對母子走了,展廳裡卻不復剛才的平靜,不少人都開始小聲的議論,宮本玄一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立刻離開了安保室,匆匆回到展廳之中。

不管怎樣,即便只是一個孩童的無稽之語,卻也已經在現場參與展會的人心中留下了一個疑問,為了證明這幅畫是絕對的真跡,也為了證明那個小女孩只是在胡說八道,宮本玄一讓人取來了高倍放大鏡,親自走到展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