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封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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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平定西域後,梁國四方寧靖。
洪興三年一開年,西域就傳來捷報,慕容垂、劉牢之、諸葛侃選拔八千黑雲精銳,一萬三千豪強部曲,以及天山以南諸國義從軍三萬,再次出兵天山以北。
大破悅般與代國聯軍,斬首七千,俘獲萬餘。
長驅直入,追亡逐北,從七河流域追殺至河中,徹底滅亡了悅般。
天山以北、蔥嶺以西諸國皆懼,康居、烏孫遣使稱降,成為大梁屬國,各獻牛羊犒勞梁軍。
慕容垂留高弼與涼州諸部鎮守郅支城,自率大軍返回龜茲。
這一戰也讓西域諸國見識到中土的強悍戰力。
各國紛紛遣使洛陽朝拜。
上交漢朝冊封的符節、麾仗,請求大梁重新冊封。
“慕容垂真乃國之利器也!”李躍望著沙盤上插上的一支支“梁”字小旗,天山南北已經被梁國實控,河中基本成為華夏的勢力範圍。
而自從在姑臧興建佛窟、大興寺之後,姑臧就一躍成為沙門的聖地。
無數西域僧人前往姑臧,將紙質的佛經帶回諸國。
讓梁國與西域的聯絡越發緊密。
“今西域已平,不如調慕容垂還朝,於天山以北封國,派宗室鎮守。”王猛對慕容垂從未放鬆警惕。
不是信不過他,而是遷居西域的豪強、豪酋越來越多,會逐漸形成一個權力圈層。
古今中外,地方與中樞的對抗,一直貫穿於整個人類社會。
疆域越大,這種對抗就越顯著。
地方權力圈層崛起,利益就會與朝廷逐漸不一致。
“封國是必然,調慕容垂回京暫時不必,朕還想經略蔥嶺以西。”李躍指著沙盤道。
這一年多來,彙集在姑臧的商賈、僧人、細作將西面形勢逐漸呈現在大梁面前。
此時薩珊波斯帝國走向衰落,五年前還被羅馬大軍攻破了都城泰西封,全部精力放在西邊抵抗羅馬人。
現在是向河中投射華夏影響力的最佳時機。
河中諸國亦普遍信奉佛教,這是一條非常好用的紐帶。
“蔥嶺以西?陛下還真是雄才大略。”王猛一陣苦笑。
“河中遍地牛羊,適耕作,我強彼弱,為何不取?若不是大梁根基太薄,朕早就殺過去了。”李躍毫不掩飾自己對土地的渴望。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李躍這兩年對土地的慾望如同對女人的慾望一樣大。
“如此肥沃富饒的土地,我們不佔,就會被別人拿去。”李躍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王猛盯著沙盤許久,才幽幽道:“只要不耗費中土國力,經略此地倒也無妨。”
商路帶來的利益,作為尚書檯一把手的王猛最清楚。
從前年開始,西域貿易大興。
中原的絲綢、紙張、瓷器、茶葉、漆器等商品運到西邊,幾乎與黃金等價。
而河中恰好處於兩條商路的交匯處,天然就是貿易中轉站,向西北通往羅馬,向西南通往薩珊,正南,通往天竺諸國。
可以說河中加上七河流域就是這塊大陸的心臟。
李躍如今的地緣理解力堪稱這時代的翹楚。
不佔領大陸的心臟,華夏文明談何興起?
歷史上的一些中亞國家,僅僅因為躺在東西商路上,就強盛一時。
即便後世,西方到處控制海運的咽喉之地,本質上也是這個思路。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四五百年的司馬遷早就看破了事物的本質。
更久遠的春秋時代,孫武便有“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之語。
“不出十年,景略便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