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不再發放配給糧,但是經常有福利發放,免費的澡票,免費的煤炭,免費的麵包發放,還有老人和孩子的單衣,兩層單衣縫在一起,裡面塞上厚厚的乾草,也是能抵禦風寒的。

平陽原本就是一個不大的縣城,現在多達八十萬人的規模,就算是廉租房,一個房子塞進去三四戶人家,也顯得過於擁擠了,而現在正是冬季,土地硬的嚇人,如果不是應急的軍事需求,是不會破土動工的。

所以現在天水圍保證十六人一頂的帳篷,也是極好的福利了,這些加厚加固的帳篷,只要不是五級以上的風,是吹不飛的,民眾們也是有智慧的,用石頭和乾草還有雪,把帳篷的縫隙壓得密不透風,兩側的門也是披上幾層門簾,大風吹的是紋絲不動。

可能唯一的壞處就是,一個帳篷住著好甚至十戶人家,三教九流,什麼都有,他們沒有選擇鄰居,沒有選擇同屋的權利。

難民營的治安一向如此,所有人都習慣了。

一個身材有些粗壯的女子正在點著帳篷外的爐子,爐子上面熱著雞蛋,周圍帳篷的人走出來,看到這個女人,問道:“晏家媳婦,你今天沒跟你先生一起上工啊。”

晏家一家三口,是幸運的,他們在災變後都活了下來,卻又是不幸的,他們夫妻倆都是地道的農民,大字都不識幾個,他們根本找不到好工作,現在夫妻二人在即將成立的第二百貨大廈裡做裝修工,買大力氣的,那邊用工早,早上五點就要求上工,晚上六點才下工,只管兩頓飯,還好一天有五塊錢的收入,也算是臨時工中的高收入了。

這都七點了,這個女人竟然沒有上工,才真真奇怪呢。

“我家男人去了,我這兩天請假。”

這個粗手粗腳的女人說請假說的是理直氣壯,臉上也是一臉的笑意。

隔壁帳篷的幾個人女人走出來,掀開這女人燒水的壺,看見裡面躺著四個雞蛋,吃驚的說道:“嘖嘖,晏家媳婦,這是給兒子相親還是招待什麼人啊,這是下了血本了。”

“嘿嘿,我這雞蛋哪捨得給別人,是給我兒子的。”

“晏澤?他生病了麼?”

“哪能,今個兒高考,我兒子參加!”這個促女人一臉自豪的提著水壺進屋,煮熟的雞蛋給兒子早上吃兩個,中午吃兩個,熱水正好洗臉,精精神神去考試。

一旁的一個女子聽了這個話,眼中閃過一絲妒忌,她本是城裡人,女兒雖說上學時成績不太好,但是也是上到了高三,她沒日沒夜的去裁縫廠給人洗衣服,女兒去火車站當記貨員,雖然都是臨時工,但是她自我感覺也比周圍這些鄰居強,前一陣買了兩個羊毛圍脖,美氣的顯擺好幾天,但是一提起高考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原本就是用一種看笑話的態度看著老晏家苦哈哈的還要送兒子去上中學,頂笨的一個小夥,上什麼學啊,有事沒事就冷嘲熱諷兩句。

但是隨著高考制度的頒佈,她就被打臉了,尤其是她自認為女兒完全可能考上大學,卻因為沒有上學滿半年,而沒有參考機會,對面這兩個出苦大力的笨兒子,竟然走****運的夠資格!

在難民營夠資格的二十萬人裡,兩個巴掌數的清!

所以,當她聽到晏澤今天要參加高考,就妒火中燒的快要炸了。

“晏大姐,聽說考試要准考證的,晏澤的准考證長啥模樣,讓俺們瞅瞅唄?”一幫一臉羨慕的人看著這個女子給兒子倒完熱水,說道。

這個女子也是幸福壞了,興奮的說道:“跟你們說,那准考證上還有鋼印呢。”

說罷就從兒子書包裡掏出准考證,遞過去。

這幫人一個個傳遞著看著准考證,晏家媳婦聽著奉承,那叫一個興奮,但是當她看見准考證要傳遞到潘狐狸手裡的時候,她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