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呼延喚則是“霸佔”。

陡然之間,王敖發覺自己對氣場內的一切再無支配權,整個氣場圍繞呼延喚而轉,包括他本人,都成了被支配的一部分,順者昌,逆者亡,身不由己,無奈之極。

就像一個小孩辛辛苦苦搭建一座屬於自己的樂園,忽然闖進來一個青年,輕輕鬆鬆佔為己有,樂園中的一切包括小孩自己都成了玩具,也不容反抗,因為小孩根本無力對付青年,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變成別人的資本。

域還是那個域,依然籠罩五丈方圓,氣流雄渾,磅礴無倫。然而主宰已轉變,王敖不再是核心控制者,一切都被呼延喚無情霸佔。

王敖驚駭之餘不禁苦笑,在這角色轉換間,驀地品出一份人生的無奈。有人窮其一生創造的財富,卻毫無理由地被他人佔據,有人冥思苦想鑽研不懈,卻無可奈何地做了他人嫁衣。世道如此不公,強者將所有好處捏在手裡,分給下位者的僅僅是一些殘羹剩飯,你甚至連怨天尤人的力氣也可省略,因為你的生存盡在別人掌控之中。

呼延喚在域內悠閒踱步,輕鬆愜意得如同在自家後花園賞花,王敖竭盡畢生功力創造的域,就此成為他名下產業,而王敖甚至還不是花朵,他只是花朵下的泥土,那麼微不足道。

霎時間王敖感慨萬千,只覺人生是如此的渺小,一切名譽建樹,到頭來皆是過眼雲煙,半輩子的努力、數十年的成就,最後所收穫的僅有這一堆泥土,時光如梭,白雲蒼狗,再過得幾年,他便真正化作一縷黃土,所有的一切隨即雲淡風輕。

那名青年玩厭了樂園中的玩具,轉身離開,剩下那個孩童兀自怔怔發呆。

呼延喚面帶微笑走了出去,氣場驟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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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無聲的戰鬥終於結束,旁人看得莫名其妙,王敖卻已百感交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霸佔就霸佔,想控制就控制,想結束就結束。這場境界之戰,他已一敗塗地。

旁人不知情況如何,但見呼延喚神情輕鬆,王敖一臉沮喪,心下均感不妙,同時也大失所望,不料這場大戰竟如此草草收場。

呼延喚施施然走出數丈,正要開口,突然間形勢急變。

八條身影從五百餘人中躍出,一語不發,迅速來到呼延喚身邊,將他團團包圍。

這八人神情木然,眼神空洞,有如行屍走肉,又似地獄幽魂。

呼延喚大為詫異,各派人員也感奇怪,這八人雖來自己方陣營,卻無人認得,彷彿憑空出現,極為詭異突兀。

只聽人群中傳來一陣陰森森的笑聲,一個古怪的聲音說道:“請陳會長賜教。”

眾人尋音望去,只見乃是無量派陣營,當先站立兩名中年男子,雙手受傷包紮,身後一隊灰衣弟子,裝扮與那八人相同,所幸這些弟子皆是常人,不似那八人般面無人色。

呼延喚認出兩名中年人,正是那日行刺自己的無量派兩大長老,轉首看看身邊八人,只覺無一像身懷絕技的高手,不禁失笑道:“你們無量派莫非活膩歪了不成?我不找你們算帳已經不錯了,你們居然還敢與我作對?”

那聲音緩緩地道:“陳會長莫要小覷了天下英雄,以免陰溝裡翻船,鬧得灰頭土臉。”

呼延喚看看那八名殭屍一般的男子,笑道:“就憑他們也能讓我灰頭土臉?嘿嘿,玩笑開大了。”

那人音調突變,尖聲厲喝道:“佈陣!出擊!”

八人身形晃動,步法連換,場上局勢頓時改變!

八人不止將包圍圈變成一種奇異的陣勢,甚至連精氣神也變得截然不同。只見每人身體表面皆浮起絲絲縷縷的真氣,繚繞盤旋,越聚越多,皆顯出絕高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