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黑壓壓密佈人頭。眾武士見呼延喚到來,紛紛施禮讓路,三人來到兩方人馬中央,只見穆桂英、高錦、折繼閔三名家長與高增、高勇、楊文舉、折克行等小輩皆在此處,折太君卻未現身,想必仍在禮堂與呼延氏子弟聚會。高錦上前與一名年輕男子理論,正是狄家四公子狄詠。

呼延喚想起今日多番被騷擾,心頭大感不耐,大步走上前去,瞪著狄詠道:“他媽的!你們當老子的躍馬城是勾欄瓦肆不成?三番五次過來糾纏,信不信老子下令萬箭齊發,將你們通通射死!”

狄詠見呼延喚面露兇相,心中警惕,發現狄蘭和龐秋霜站在呼延喚身後,忙道:“蘭兒、秋霜,你們沒事吧?”

“操!”呼延喚喝道,“她們兩個活生生在你面前,你說有沒有事?都他媽給我滾蛋!誰再敢騷擾躍馬城,休怪老子辣手無情!”

高錦見呼延喚氣焰囂張,生怕局勢添亂,忙低聲道:“喚……那個陳會長,有話好好說,犯不著平添事端。”

呼延喚氣道:“這些傢伙欺人太甚,白天如此,晚上也來搗亂,若不給點顏色瞧瞧,還以為揚鞭會好欺負!”

狄詠尚未言語,身後忽傳來一聲冷哼:“好大的口氣,莫非揚鞭會會長便可蔑視王法?”

呼延喚轉首望去,只見對方人馬中出現一名年輕壯漢,年紀二十五六,五官端正,身形健壯,武功修為頗高,雙眼如同兩道利箭,冷冷投射而來。呼延喚心下怒起,道:“他媽的!老子何時觸犯王法?又蔑視哪一條王法?你倒是說來聽聽。”

那男子微微一怔,想是從未被人這般訓斥,不禁火起,冷冷地道:“陳喚,我乃開封府衙校慰馬漢,有權處理開封府轄區所有民間事務,今日狄龐兩位小姐失蹤,你是最大嫌疑者,我們秉公前來調查,你若不配合,便是觸犯王法。”

呼延喚冷笑道:“一個小小的捕快也敢來躍馬城撒野,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人?莫說今日我並未犯法,就是真的觸犯律法,你又憑什麼調查躍馬城?你一無搜查令、二無真憑實據,就憑馬漢這個名字麼?”

馬漢怒道:“陳喚,王朝現已回京稟報包大人,包大人不時便會前來,莫非京城知府也無資格調查你揚鞭會?你有種就在此等候,包大人自有對付你的手段!”

呼延喚暗忖:今日若再不給他們瞧瞧揚鞭會的手段,將來這幹小狗小貓更為猖狂,老子煩不勝煩,不如這般……心念一動,向身後揮揮手,喝道:“給我斃了他們的馬匹!”

話音剛落,只聽躍馬城門前哨塔上傳來“嗖嗖”之聲,密集而短促,無數道寒光急射而來,眾人正自詫異,忽見狄詠等人座下馬匹揚聲哀鳴,紛紛跌倒在地。狄詠、馬漢及二十餘名官差大吃一驚,連忙縱身躍下馬背,那些馬匹緩緩栽倒,隨即斃命。

變生俄頃,狄詠與三大家族兩方人員皆驚得呆了,呼延喚揮手下令,轉瞬間眾馬皆亡,情形突然而又詭異,想必躍馬城哨塔上早已埋伏了許多暗器高手。眾人回過神來,仍心有餘悸,想到那些暗器奇準無比,在這人頭密集之處依然射中馬匹,人員卻未傷分毫,想必改射人而不傷馬也一樣輕鬆,如此想來,頓感不寒而慄。

狄詠呆立良久,突然驚呼一聲,撲在自己那匹死去的白馬身上,叫道:“追風!追風啊!”

原來這匹白馬極為神俊,乃是狄青去年贈送給兒子的生辰大禮,狄詠喜愛之極,視為自己最好的夥伴,不料今日莫名其妙死在躍馬城門口,一時又驚又悲,隨即勃然大怒,站起身吼道:“陳喚,我愛馬死於非命,此仇不報非君子!”心下悲怒已極,邁開大步向呼延喚走來。

“站住!”呼延喚冷冷地道,“再往前一步,你身上就會多幾百個透明窟窿!”

狄詠怒不可遏,兀自向前,後方狄蘭和龐秋霜嚇得齊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