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喚定定凝視著他,道:“我沒有養母,趙月奴也沒有養子,你記住,以後再也休提此事。”

呼延守勇苦笑道:“那麼……你二人究竟是何關係?”

呼延喚深深地道:“趙月奴若死了,我定立即自殺;我若死了,趙月奴也絕不獨活。這就是我和趙月奴的關係。”

呼延守勇心中大感震撼,呆坐良久,喃喃道:“我明白了……”

呼延喚站起身,道:“趙月奴永遠不會離開我,這輩子都會和我在一起,誰要是阻止我,我見人殺人、見鬼殺鬼、見神殺神,這是我的誓言,永不改變!”言罷邁步離去。

留下一個呆若木雞的呼延守勇……

呼延喚走出房門,緊繃的臉面略有鬆緩,方才雖看似強硬,其實他心中也不好受

這是他和父親的首次單獨交談,縱然此前對呼延守勇再失望,也免不了心情激動,暗自彷徨。

在他自小的印象中,呼延守勇就是個形象極差的紈絝子弟,因為馮巧簾的灌輸和陳惠枝在呼延氏玉佩中的留言,更令這一印象根深蒂固,從來不曾對呼延守勇生出任何好感。

事實上也不僅於此,真正令他厭惡呼延守勇的因素恐怕還是來自趙月奴,每當他想到趙月奴年輕時曾思慕呼延守勇,就會感到極強的醋意,這也加深了他對呼延守勇心理上的牴觸。

陳惠枝根本不愛呼延守勇,只為繁衍後代才專門找他交合,事後抽身而去,毫無眷戀。但趙月奴卻被呼延守勇和陳惠枝整整影響了十多年,那時的趙月奴死活不願成婚,認真履行自己在陳惠枝臨終前發下的誓言,為她照顧呼延喚,直至如今。

呼延喚甚至懷疑,那時趙月奴獨身多年,含辛茹苦照顧呼延守勇和陳惠枝的兒子,其實是為了等呼延守勇回來,好再續前緣。

每當想到這點,呼延喚總會感到無盡的妒意,煩惱鬱悶之極。

別的女人倒也罷了,哪怕給他戴上幾頂綠帽,他也不會在意,但趙月奴不同,她是他的,永遠只能屬於他一人,除他之外任何人也不能碰她一根毫毛。

對於趙月奴,他有著強烈到無以復加的佔有慾。

如今他和呼延守勇父子重逢,呼延守勇早已妻兒滿堂,趙月奴也已成為他的女人,但他仍有些憂慮,心底深處那根弦本已消於無形,此時卻又緊繃起來。

——趙月奴當年曾是個活在夢幻中的女人,如今會不會重萌故態?

——她心中有一個完美的世界,時隔多年後,那個世界有沒有變樣?

——她的夢中人……究竟是誰?

…………

呼延喚沉默良久,直至發現身旁若有所思站立著的蕭賽紅,才回過神來,淡淡一笑道:“剛才我們的話你全聽見了,感想如何?”

蕭賽紅深深看他一眼,轉身走去,口裡說道:“你隨我來,跟你說個事兒。”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角落,見四下無人,呼延喚道:“說吧,蕭撻裡何時幫我討回一百五十萬貫錢。”

蕭賽紅沉默半晌,苦笑道:“上京傳來急報,皇上病情加重,可能撐不過十日,皇后日日在旁守候,又要處理事務,十分繁忙,無法離開上京來此。”

呼延喚皺眉道:“蕭撻裡不來東京……這可怎生是好?我的錢要等到何時才討得回來?”

蕭賽紅湊近他耳邊,低聲道:“皇后約你前去上京與她秘密會面,我們的計劃照常不變,只要你與皇后商定協議,她便極力支援你。此去上京回來,她將釋出命令,讓耶律氏儘快還債,你的錢一文不少,定全額付清,此後我們依計行事,絕無問題。”

呼延喚怔了怔,道:“她約我去上京見面?怎麼個見法?”

蕭賽紅道:“此事我已有計較,今晚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