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紛紛讓路,他行至擂臺下,揚聲道:“歐陽子英現身受死!”

這一聲喊夾帶了內力,登時聲震長街,在場數千人無不聽得清清楚楚。百姓沉默半晌,隨即轟天價喝起彩來,連連叫道:“盧大少好生了得!”

過不多時,只見擂臺後方走出四個男子,皆是帶髮修行的行者模樣,頭頂套著髮箍,身材矮小敦實,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正是歐陽子英的四名徒兒海青、海紅、海天、海空。四人昨日在場聽得盧廷恩和歐陽子英定下戰約,因此也不多話,分作兩隊左右站立,恭稱道:“請師父上場。”

後臺簾子掀開,走出一名高大漢子來。只見這人三十五六年紀,骨架寬大,手腳頗長,一張臉算不上英俊,但也不醜,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高鼻闊口,頷下蓄鬚。只這麼往臺前一站,頓時將百姓的喧囂聲壓了下去,彷彿有一種莫名的威勢,震懾得眾人不敢言語。此人正是近來風頭出盡的念慈禪宗俗家弟子、雲沁和尚得意門生——歐陽子英。

“盧大少,”歐陽子英做了個請君上臺的手勢,道,“請了。”

盧廷恩雙足踮地,身軀輕飄飄飛起,毫無聲息地躍上擂臺,站於歐陽子英面前,冷冷地道:“歐陽子英,我師弟遭你毒手,武功僅剩全盛時期一半,這是你欠下的又一筆血債。”

歐陽子英淡淡一笑,道:“願賭服輸,他上臺之前就該做好這個準備,此等結果須怨不得我。”

盧廷恩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歐陽子英揮揮手,命四名徒兒退下,道:“盧大少請。”

盧廷恩身形一展,撲向歐陽子英,兩人頓時戰作一團。

只戰了二十餘合,呼延喚便已連連搖頭,嘆道:“這位盧大少今日必敗無疑。”

高鶯繯奇道:“你為何下此定論?我看盧大少招式剛猛、功力精強,武功比我們可高得多了,就算未必能贏歐陽子英,也最多隻是五五之數吧。”

呼延喚道:“盧大少的內功比歐陽子英至少差一籌以上,如果說歐陽子英是個一流高手,那麼盧大少最多也只比二流高手強一點。兩人底子不同,不在一個級別上,盧大少絕難獲勝。”

折文瑩沉吟道:“這也未必,比武過招講究臨場發揮,武功差的擊敗武功強的事例,自古多不勝數。盧大少只要用心對陣,未嘗不能贏了歐陽子英。”

呼延喚搖頭道:“文瑩這‘用心’二字說到了點上,盧大少實力比歐陽子英差一籌以上,如果想要獲勝,就必須用心尋找一切可乘之機,待歐陽子英露出破綻時一擊致命。但是現下盧大少一心要為師弟報仇,對陣之時心浮氣躁、急於求成,出手一味狂轟濫打,毫不注意防護。反觀歐陽子英卻是氣定神閒遊刃有餘,不但沒有露出破綻,還逼得盧大少破綻增多,險象環生。如此看來,盧大少不止實力欠缺,對陣經驗也大大不如,今日實無任何機會取得勝利。”

折文瑩和高鶯繯仔細看去,只見確如呼延喚所說,那盧廷恩一味狂攻,招式看似威猛強橫,其實卻頗顯凌亂,便是她們這般武學眼光也已看出不妥,更毋論歐陽子英這種一流高手。只見歐陽子英神情輕鬆,面帶一抹冷笑,身形飄忽來去,一味遮擋躲閃,看似無招架之力,其實既省了許多氣力、又能伺機找獲破綻。兩廂此消彼長,盧廷恩情形委實不妙。

眾百姓卻無這等眼光,見盧廷恩招式剛猛犀利,打得歐陽子英無從還手,以為盧廷恩勝券在握,忍不住歡呼叫好,人群裡彩聲不斷:“好啊!盧大少今日大發神威!”“盧大少好俊功夫!叫歐陽小兒見識咱們東京男兒的厲害!”“歐陽小兒屁滾尿流,還是滾回廟裡剃髮做和尚去吧!”……

呼延喚聞言不禁苦笑,對兩女道:“這下可好,歐陽子英引起民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