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但我可以聽出那半年中她過得有多痛苦。”

悠雪微微一驚,試探性地道:“你的意思是……?”

呼延喚淡淡地道:“她淡化了半年中與那番王周旋的細節,但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我這種壞到骨子裡的男人,完全可以猜出她令番王暫且放過她、而不強行將她佔有的一切手法。”

悠雪臉色微變,小心地道:“你……很生氣?”

呼延喚搖搖頭,道:“對於這方面,清吟看得太重了,更以為我也看得很重,其實對我而言,女人的價值大多隻體現在工作能力上。”

悠雪嘆息一聲,道:“你眼光很毒,心腸更冷,這是我未曾料到的。”

呼延喚淡淡地道:“我本就是這樣的人。”

悠雪苦笑道:“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是不是在暗示,清吟這些年來所受的苦,都是自作自受?”

呼延喚嘆了口氣,道:“清吟將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和她在內,都送給了我,作為分開六年來給我準備的大禮,可是她規劃設計了一切,最後卻失去了她自己。當我走進書房,看見她一人孤獨地望著窗外的時候,我以為我發現了迄今為止最真實的水映霞,可是後來她又變回了水清吟。對於她的能力,我依然十分欣賞,但是看到她將自己深陷在這莫名的禁錮之中,我還是為她感到惋惜……”

悠雪神情黯然,道:“你的想法和我一樣,我們都看到了清吟的缺憾,卻都無法改變,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越來越孤寂,這對我們而言也是一種缺憾……”

正在這時,只見門口走來一大隊人,當先兩人正是妙芝和妙慈,身後還跟著一名男子。呼延喚知道這人定是樊少雲,不禁仔細打量一番,只見這男子十分年輕,最多不過二十一二歲,長相極為俊美,面如冠玉,鼻如懸膽,齒白唇紅,雙眉如劍,有一頭飄逸的長髮,身材高而消瘦,渾身上下幾無缺陷,實是個翩翩美男子,江楓眠比他多了幾分俗氣,羅金鍵比他多了幾分文弱,至今所遇男子以外形而論,恐怕只有呼延慶能勝過他。他的氣質與眾不同,顯得極為冷峻,有一股深深的傲氣,雙眼冷厲嚴酷,如同兩枝利箭,而神情間又有一分濃濃的悲情,彷彿對一切都不在意,早已厭倦了生命,只此往前一站,那股清冷肅殺的氣機便止不住地蔓延開來。

呼延喚心下暗道:這小子一表人才,武功修為似不在鐵牛之下,倒也值得我籠絡,不過這人太過冷傲,恐怕極難服人,我索性來個針尖對麥芒,將他震住,才能令他心服口服,從此歸我所用……

樊少雲身份獨特,並非水清吟和悠雪的下屬,因此不多施禮,朝悠雪點了點頭,隨即便向一旁的呼延喚看去,見呼延喚正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自己,雙眼頓時閃出兩道厲光,冷意陡然增強。

呼延喚指了指他,道:“你就是樊少雲?”

樊少雲冷冷地道:“你是誰?”

呼延喚道:“錢塘陳喚。”

兩百餘名殺手組成員微微一驚,隨即各自沉默,表現出良好的訓練素質。樊少雲雙眼微瞑,眼中厲芒卻更森冷,緩緩說道:“你就是姐姐思念多年的那個男人?”

呼延喚怔了怔,悠雪已湊近來低聲道:“少雲已和清吟結拜為姐弟,因此管清吟叫姐姐。”他這才明瞭,暗道:先前清吟不說這事,可能是怕我對她和樊少雲生出誤會吧……當下點了點頭,道:“是的,那個男人就是我,捨我其誰?”

樊少雲冷冷地道:“狂妄!”

呼延喚與他針鋒相對,雙眼直直凝視著他,道:“我不狂妄、誰有資格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