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生氣。”

呼延喚淡淡一笑,道:“你不說我才會生氣。”

水清吟沉默半晌,點頭道:“好吧,我把過去的事都告訴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呼延喚雙手抱胸靠進椅背,一副聽故事的模樣,道:“說吧,我在聽。”

水清吟閉目養神片刻,令自己激動的心情漸漸平息下來,然後睜開眼,道:“那年你奪下富春院,我和梅姐蘭姐前往蜀中尋找悠雪,想陪阿強度過最後的日子。我們到時阿強已奄奄一息,但也許是他記憶中仍有我的形象,當我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神智居然恢復幾分,說出條理清晰的話來。我和悠雪十分高興,以為他有望好轉,於是天天陪著他,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後來我們才知這是迴光返照。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清吟,把我的骨灰撒到崑崙山上,那裡有我的童年,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就在那裡度過。’我知道他自小在崑崙山學藝,對那裡十分留戀,就答應了他。不料當天夜裡他就逝世了。他在睡夢中離開人世,沒有一點痛苦,嘴邊還帶著微笑,就像在做一個美夢。次日清晨我去看他的時候,還以為他夢見了最開心的事,哪知他笑得如此燦爛,身子卻早已冰涼……”

呼延喚不發一言,只是靜靜地傾聽,等待她從此時的傷心中回覆過來。

水清吟擦去眼角的淚水,深深呼吸幾口,看了他一眼,繼續訴說:“阿強去世後,我決定前往崑崙山完成他的遺願。我、悠雪、梅姐、蘭姐,還有悠雪的兩位師妹妙芝、妙慈,我們六人結伴同行,帶著阿強的骨灰西行至崑崙,但崑崙實在太大,我找不到阿強的師門,最後只好找了一座風景最美的雪山,將他的骨灰撒進雪谷,就此完成了我對阿強的承諾。後來悠雪提議去吐蕃和天竺一帶賞光,我剛恢復自由,心中嚮往看看外面的世界,於是動了心,便給你寫了封信,告訴你我將離開兩年時間。當時我計算了一下來往路程,還打算從天竺買船走海路回中原,因此特意將時間延長,以為兩年後可以回來。哪知這一去卻整整耽擱了我三年多的生涯……”

呼延喚泡了兩杯茶,遞給她一杯,自己捧了一杯。

“謝謝,”水清吟輕聲道,喝了兩口,悄悄觀察他幾眼,隨後繼續說,“我們一路南下,不久來到吐蕃國都邏些城,玩賞一個多月,隨後繼續南行,穿過大雪山,途經泥婆羅,直至天竺曲女城。悠雪、妙芝、妙慈前去朝拜佛宗聖地,我也陪同前往。天竺境內有數不盡的彈丸小國,更有不計其數的土豪番王,當時正好有一個來自天竺西部故臨國的番王也在曲女城遊玩,與我相遇,立即對我展開追求。這人身邊有幾個行商的漢人,故意和我套近乎。我在異國他鄉遇見中原人士,又能說上幾句官話,也覺高興,未做防範,就此與他們結識。悠雪天天去宗廟聆聽佛法,我身邊只有梅姐和蘭姐,他們則有五人,四名漢人加上那番王,我們八人日日在外遊玩,將曲女城玩了個遍。有一天悠雪前去聽最後一堂佛法,與我約定晚間會餐慶祝,她和我分開後那五人又來找我,於是我們前去觀賞天竺歌舞,期間我被那番王灌了幾杯酒,他竟在酒中下迷藥,我內功不夠深厚,就此昏迷過去。也就是這一天,我和悠雪自早晨會面到下次重逢時,期間足足隔了一年……”

呼延喚依然不說話,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雙眼微瞑,閃出一絲隱約的寒光。

水清吟終於從他臉上讀出幾絲情緒變化,搖頭道:“你別擔心,我沒事,我的身子至今完好無損、一清二白。”

呼延喚眉頭依舊緊皺,緩緩地道:“說下去。”

水清吟道:“等我清醒時,已被那番王帶到故臨國一座海邊行宮內,梅姐和蘭姐也喝了迷藥,與我一起身陷絕境。那番王雖是天竺人士,卻對中土文化傾慕已久,整座行宮按中土風格建造,格調意境十分高雅。他本人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