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屍體卻另有發現,小徒不止天靈蓋破碎,心臟更被無形指力貫穿,雖說屍身焚燬不成人形,但內臟傷勢還是一目瞭然,絕無偏差。海青、海紅、海天、海空四人更為明顯,身上除心臟部位外皆無傷痕,同樣被指勁貫穿。老衲對醫療一道也有不少研究,經仔細檢驗,斷定小徒與四名徒孫之死乃是被無形指勁貫穿心臟所致,而呼延慶功力尚淺,遠遠不能達到這一境界,是以老衲認為殺我徒兒徒孫者另有其人。”

呼延喚心中已存殺念,便不否認,直接點頭道:“沒錯,他們五個是我殺的。”

雲沁不料他直接承認,怔了怔,隨即雙眼閃出兩道寒光,緩緩地道:“陳施主承認也好,省得老衲浪費口舌。不知陳施主殺我徒兒究竟意欲何為?是否我徒兒冒犯了你?”

呼延喚索性實話實說,道:“老和尚,我什麼都不瞞你,對你直說了罷。其實那日我根本不想殺歐陽子英,他也沒有冒犯我,他雖腦子不聰明,但也懂得審時度勢,不是莽夫。本來我只想當眾懲戒他一番,讓他學會做人的道理,甚至還動了招攬之念,想邀他加入揚鞭會。後來盧三小姐求我捉拿歐陽子英,殺之祭拜兄長,我也沒答應。但是此後情形急轉直下,突然發生許多事,歐陽子英與呼延慶激戰半日,誰也不肯停手,我卻急於中止比武,不能讓他們繼續浪費時間,因此只好下手殺了歐陽子英。對此我十分內疚,這兩天心情一直不好,腦海中老是浮現歐陽子英師徒五人的模樣。老和尚,你失去徒兒徒孫,心中一定難受,但你可能沒想到,我其實也一樣不好受。”

雲沁想是沒料到他如此直述心聲,呆了半晌,點頭道:“陳施主十分坦誠,老衲深感意外。”

呼延喚嘆息一聲,道:“老和尚,我曾親手殲滅雪琛組和騰龍門兩個門派,你可能以為我一定殺人如麻,其實並非如此,因我而死的人確實不少,但真正被我親手所殺的人卻不多,至今為止也僅有區區十幾個。前日我一下子就殺了五人,而且還是被逼無奈,實給我增添莫大的心裡負擔,每每念及歐陽子英,我心中便十分難受,想要做些什麼,卻又知一切於事無補,徒嘆奈何。”

他是真正的有感而發,雲沁卻會錯了意,以為他故意令自己心生同感,好伺機逃脫。便沉下臉冷冷地道:“陳施主,雖然你一再宣告你並非有意,老衲也必須將此事瞭解。殺人償命雖不可取,但老衲痛失愛徒,也不得不給予陳施主必要的懲罰。只要陳施主撐得過去,老衲便放過陳施主。”

呼延喚搖搖頭,道:“老和尚,你錯了,我根本不是為自己辯駁,而是向你訴說我的真實心境,因為此事知曉者極少,我也無人可說。現下你已知我當時心境,我們便可在此來個了斷。”

雲沁心中立即警惕起來,沉聲道:“陳施主之意是要殺老衲滅口?”

呼延喚注視著他,道:“我不怕你宣揚出去,因此你的表述不正確,現在我要殺了你,但並非滅口,僅僅只是取你性命而已。”

雲沁緩緩將內勁貫注全身,道:“陳施主十分自信,須知便是令師莊子佟,也不會自認為輕易便可將老衲殺死。”

呼延喚同時提起全身內力,在氣海內丹中流轉,緩緩地道:“你若懷疑,我這就讓你相信。”

兩股絕強的氣勁越聚越多,殺氣陡然增強,四野一片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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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喚面對眼前這個可能是有生以來最強大的對手,警惕之餘也感興奮無比,想到此時天色正早,使用暗能量將引起天地奇觀,未免不智,便只用內功,有心試驗自己的《長風訣》修為。內力自胸口那獨一無二的氣海內丹急速流遍全身,真氣貫注雙臂,直至無以復加。這一來頓時衣袂風飛,亂髮飄揚,渾身上下滿布強大真氣,也不遲疑,當先揮出一拳,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