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館惡徒之一,好像便是那撕破宋千紅衣服被自己踩斷雙臂的高瘦漢子,只是現下卻已面目全非,僅剩一張瘦臉還有幾分熟悉。當下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這人。

這人見呼延喚直視自己,頓時魂飛天外,他早已武功盡失,成了廢人,心中對呼延喚卻無仇恨,只有無窮無盡的畏懼,當即轉身逃去,口中顫聲叫喊道:“錢塘陳喚……錢塘陳喚來啦……錢塘陳喚來啦!”跑了幾步,雙腿已無氣力,撲通一聲跌倒在地,隨即又奮力爬起,沒命價往內逃跑,嘴裡兀自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錢塘陳喚來啦——錢塘陳喚來啦——錢塘陳喚來啦——!!”

颶風館眾武士聳然動容,風別野失聲道:“你就是錢塘陳喚?!”

呼延喚大笑道:“沒錯,錢塘陳喚找你們算帳來啦!哈哈哈!”

風別野早知錢塘陳喚之名,當初風雲商隊將那十七名奄奄一息的弟子扔在颶風館門口,此事被颶風館視為奇恥大辱,本想前去報復,但經過颶風館高層領導具體研究,發現錢塘陳喚手下射潮營實力遠勝颶風館,身邊更有許多高手護衛,無一不是極難對付的硬腳色,若貿然敵對,只怕颶風館數年基業將毀於一旦,最後只好忍下這口惡氣,吃了這個啞巴虧。哪知他們不先計較,錢塘陳喚反而主動上門挑釁,颶風館不得不在此與這強敵做出決斷,實是措手不及。

風別野沉默半晌,道:“陳公子,我颶風館與你素來無怨無仇,那十七名弟子本來是去杭州買你的兵器,卻被你折磨成這樣,我們也不曾做出報復,為何你卻還要針對颶風館?”

“無怨無仇?”呼延喚冷笑道,“你是否還記得三年前颶風館隔壁那家杜氏藥房?”

風別野自然知道杜氏藥房,這家鋪子現已叫做颶風藥房,乃是颶風館幾處收入源之一,當下點頭道:“杜氏藥房乃是我颶風藥房之前身,不知陳公子為何提及?”

呼延喚冷笑道:“為何提及?嘿嘿,如果我告訴你杜氏藥房的老闆杜元丘是我舅舅,你有何感想?”

風別野大吃一驚,失聲道:“杜元丘是你……舅舅?!”

呼延喚道:“你們無故欺壓我舅舅一家,強佔他的藥房,威脅他的家人,害得他們流落異地,吃苦受罪,這是我今日來此的原因之一。第二,颶風館十七個小子無故欺侮杭州百姓,打傷我四名弟弟妹妹,我至今未曾消氣,必須找你們算帳!”頓了頓,又提高音量道,“說完了私事,再說公事。颶風館橫行霸道,為非作歹,使得民憤不斷,嚴重擾亂社會治安,成為汴梁城裡一大毒害。我錢塘陳喚將要來京發展,自然不能容忍我的第二故鄉有這等毒瘤存在,為了汴梁的穩定繁榮,為了百姓的平安生活,我錢塘陳喚必須清除這一民間惡患。行俠仗義,懲惡揚善,除暴安良,莫可阻礙!”

這後面一段話中運起了內力,是以語音遙遙傳了出去,直至颶風館外,在場眾人並無感覺,只是覺得音量增加許多,卻不知他這段話已清清楚楚傳到了館外所有群眾的耳裡。

風別野哭笑不得,道:“陳公子,你來汴梁乃是好事,我們颶風館也感到高興,甚至可以展開合作,購買你天珩制鐵的兵器。你我兩家毫無利益衝突,為何你偏偏要來找事?汴梁百姓生活又不關你事,只要你自己過得快活,有錢可賺,大家和氣生財,豈不正好?”

“胡說!”呼延喚憤怒之極地指著風別野,喝道,“你可知你這番話不止是對我陳喚的侮辱,也是對你自己的侮辱!身為大宋子民,身為汴梁百姓,大家皆是一樣,唇亡齒寒,相輔相成。百姓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百姓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怎能如此自私自利?颶風館買我兵器又如何?實話對你說,颶風館就是能讓我賺十萬貫錢,我也絕不含糊,誓要將你清剿,為民除害,方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言至此心中不由尋思: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