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託了我先舅的福,沒什麼可讚歎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楊文廣讚道:“不驕不餒,淡泊從容,陳兄弟當真是個了不起的男子漢,今日與你結識,實為我一大幸事。如果陳兄弟不嫌棄,就認了我這個朋友吧。”

呼延喚大奇道:“楊兄不已經是我的朋友,還用認什麼?”

楊文廣怔了怔,隨即笑道:“正是正是,陳兄弟從今以後便是我的好朋友,不需多說。”

兩人相顧大笑。

焦玉試探著道:“楊大哥,聽說前陣出了個火燒肉丘墳的呼延慶,我娘和我大哥皆十分關心,不知此事究竟如何?”

楊文廣看了呼延喚一眼,略一沉吟,道:“也罷,反正陳兄弟也是自己人,我便不多隱瞞,只希望陳兄弟聽過就好,萬勿洩露出去,以免令我那呼延三弟遭受磨難。”

呼延喚已從焦月娘口中大致知曉事情經過,也不如何急迫,但既然說起,便順水推舟道:“楊兄放心,我有分寸,我對呼延氏素來敬重之極,決不會將此秘密透露半分。”

楊文廣點頭道:“我自信得過陳兄弟。”當下便將事情訴說了一遍,與焦月娘所說完全一樣,無非是呼延慶前去掃墓,燃燒紙錢時不慎失火,將呼延府後院燒了起來,驚動外圍禁軍,於是展開大戰,呼延慶武功高強,力殺十餘人奪路而逃,正好遇見奉命前去捉拿的楊文廣,於是佯裝被他逃脫,將他帶回天波府,後來在折老太君的主持下,楊文廣、高增、呼延慶三人結拜為兄弟,呼延慶年紀最小,便是三弟,楊文廣做了大哥,隨後楊文廣、楊文舉、高增、折克行幾人假意出城狩獵,讓呼延慶化裝成家丁,躲過了城門守衛的巡查,就此拜別眾人,回山東大王莊而去。

呼延喚聽完後不由讚道:“真是個了不起的少年郎,年紀輕輕就敢獨闖肉丘墳,呼延丕顯老英雄留下這等好孫兒,當真家門有幸!”

高增道:“陳兄弟有所不知,前陣子肉丘墳陡然變成黑色,引起朝廷震驚,皇上甚至還為此舉辦祭天大典,帶領群臣大張旗鼓禱告一通。哪知不過幾個月時間,我那三弟便隻身來拜肉丘墳,皇上才知呼延氏留下後人在世,更為震驚,派出許多兵馬前往四方追查三弟行蹤。我們三家人卻被排除在外,想是皇上怕我們顧念舊情,不敢讓我們擔此重任。是以這些日子我們都為三弟感到擔心,怕他一個不慎被官兵捉住,便斷了呼延氏這最後一條血脈,可惜我們只能在此乾著急,卻無法出手幫助三弟,想來便感焦慮。”

呼延喚道:“吉人自有天相,呼延慶託了老天爺的洪福,一定不會出事,高兄不必擔心。”

這時旁邊的高鶯繯突然笑了起來,指著呼延喚道:“陳喚,其實你和那位慶哥哥很有幾分相似呢。”

眾人側目細看,無不微笑點頭。高增笑道:“其實先前我就有此發現,陳兄弟確實和我呼延三弟長得頗為相像,眼額鼻口簡直一模一樣,不同點只是陳兄弟身材高大,比我三弟高了半個頭,還有眉宇間的神韻差異頗多。”

孟強焦玉皆向呼延喚看來,神情略有些不自然,焦月娘卻不動聲色。呼延喚笑道:“看來我是託了呼延家將的福,居然像那呼延慶,當真令我受寵若驚。”

楊金花插嘴道:“哼!像什麼呀!我看根本一點也不像。慶哥哥乃是一等一的人品,不但長得漂亮,還一身正氣,威風凜凜。哪像他,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骨子裡就透著不正經。”

楊文廣急道:“金花,你給我住嘴!”忙又向呼延喚陪笑道,“我妹妹口沒遮攔,陳兄弟莫要見怪,回頭我定好生管教,不令再犯。”

楊金花撇起小嘴,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你們看看他,油頭粉面的,兩個眼睛骨碌碌亂轉,一看就是個詭計多端的傢伙。怎麼跟慶哥哥比呀?慶哥哥是頂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