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旅途……心中這麼想著,雙眼便向陳喚看去,露出就此解脫的神情。

陳喚明白書生的心意,便點了點頭,伸手按住書生心口,將一股黑氣聚整合點,猛地刺入他心臟,口中緩緩說道:“別了,莊諧生,祝你來世美夢成真。”

書生此時已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心口一陣收縮,那渴求了多年的黑石仙力首次進入自己體內,雖然這次是用來結束自己的性命,但終究還是讓他感受到仙力的形態,他已足以慰懷。

書生神智尚有最後一絲清明,忽然睜大雙眼定定地注視著陳喚身後的趙月奴,希望在自己最後彌留時刻,她能再看自己一眼。

趙月奴果然將臉探出陳喚肩頭,向書生看來。

書生用盡最後的力氣,向趙月奴發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可惜趙月奴只淡淡看了一眼,就將臉轉了過去,輕輕靠在陳喚頸彎處,再也不作理會。

於是書生那一臉喜悅的笑容也隨即轉變為苦笑,滿懷的歡樂頓時化為烏有,一顆心深深沉了下去。

這時他的雙眼已漸漸模糊,再也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腦海中浮現出一片絢麗多姿的彩光,劃出一個個夢幻般美妙的光圈,將他帶向某個不知名的綺麗空間,那裡似乎有他一生的夢想……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書生暗自感嘆道:為什麼我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縹緲虛無、那麼的不切實際……

書生緩緩閉上雙眼,生命隨著那一絲苦笑悄悄逝去……

龍門群山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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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月華如水,星辰璀璨。

暗的氣息統治大地。

在這不知名的龍門密谷內,陳喚第十五次向出口禁制發出了挑戰。

書生設下的禁制屬於仙家陣法,並非人間武術範疇,若不通仙法,饒是武功蓋世也絕難闖關成功。自書生死後的半個月時間內,陳喚和趙月奴一直潛心對付這恐怖的禁制。趙月奴平時所學繁雜,也曾涉獵易經玄學,便苦苦鑽研九宮八卦等奇門陣法,欲以巧力解開陣勢。陳喚本對自己新領悟的黑氣之力信心滿滿,自以為可輕鬆突破,哪知連番衝擊卻仍無效用。他是個牛脾氣,不肯費心思考,只想硬闖出關,這些日子一到天黑便使出黑氣功法,藉助星月的能量對谷口發動瘋狂攻擊,十五次下來,禁制確實稍有鬆動,但仍不能開啟。眼見山洞裡儲存的糧食最多隻夠半月之用,兩人均有些焦急,每日都在谷口努力破解,再無心情玩笑嬉鬧。

“轟隆”一聲巨響,密谷出口處一片飛沙走石,地動山搖過後,眼見石壁崖口皆損毀許多,四周一片狼藉,但那禁制卻依然存在,終究牢固不破。

“我操你姓莊的全家十九代祖宗從古到今從老到小所有臭娘皮!!!”

陳喚忍不住仰天大罵起來。起先幾日還對書生存了幾分尊重,將他的屍體存放于山洞陰涼乾燥處,但等到幾次攻打禁制未果後,便又火了起來,早將書生的屍體扔到洞外野草堆裡,若非趙月奴阻止,只怕便要將書生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今日又一次失敗,心中對書生恨得牙癢,只盼能將他屍首砸成一攤碎渣,怎奈趙月奴定要生氣,便只好強行忍耐,在此破口大罵,好歹發洩一通心頭的惡氣。

趙月奴走過來,道:“你就只會罵人,罵了難道就能出去麼?還是省省吧,認真想個法子才對。”

陳喚氣沖沖地道:“想個鳥法子!這個見鬼的禁制哪裡是人打得開的?只有鬼才打得開!媽的,個老龜蛋死都死了,還要害我們,難不成要咱們餓死在這裡?娘賣個瘌痢!等老子出關了,非去河間府不可,不把那該死的儒天閣搗個天翻地覆就絕不罷休!”說著又一通大罵,情急之下,連杭州土話也迸出口來。

趙月奴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