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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媽媽面前!)

他是驚濤駭浪,他是狂風暴雨,他一往無前,他無所畏懼,他翻山越嶺,他披荊斬棘,石破天驚、山搖地動、天崩地裂、排山倒海,人生所有的風風雨雨跌宕起伏,都在他這次矇昧初開中被他完整地學習了一遍、嘗試了一遍、淋漓盡致地感受了一遍。

星飛風舞暈頭轉向之際,她飛快思索到:不止是正在成長,而是已經成長,他根本早已變成了一個魅力無窮的男子漢,牢牢佔據了一切,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上,她為他瘋狂、為他不能自控、為他神魂顛倒,此時的她是他的獵物,甚至今後的一生,她都會成為他的禁臠,而她甚至連抗拒的念頭也沒有,因為她已被這個男子漢徹底征服。

——就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在陳惠枝的面前……

在夜空下、在月華上、在黑氣中、在陳惠枝面前,他們火辣辣地相愛。

她愛他,愛他的一切,愛得深入骨髓無以復加。她愛他強橫霸道的姿態,愛他低沉急促的喘息,愛他瘋狂拱動的頻率,她強烈地渴求著他,並且明顯感覺到他也同樣強烈渴求著自己。她發了瘋一樣地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愛到海枯石爛,愛得可以立即為他去死。

可是她心中還有一種不安,就像光著身子站在完全屬於自己的舞臺上,正和心愛的舞伴滿心喜悅翩翩起舞,突然發現身邊站滿了人,將自己的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因為陳惠枝那雙哀傷、空洞、憂悒、深沉的眼睛。

——他是否也像她愛他一樣的瘋狂、徹底、毫無保留?

——他是否只是為了向母親證明,他已成熟、他已長大、他已能操縱女人?

——他會不會想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他偉大無比、而又完美無比的母親?

——他有沒有把她當成了她?

——她有沒有把自己當成了她?

——她所做的一切,難道就像一個偉大的母親在鼓勵兒子勇敢前進、回報自己?

——她正在為兒子交出優異的成績而欣慰、而感動、而滿足?

………………

從那一刻開始,一種連綿不盡的空虛和悵惘襲上她的心頭,令她漸漸迷失。重重疊疊的黑氣盤旋纏繞在她和他的身上,暗夜變得更加深沉,月華星光逐步隱藏,眼前的一切,包括他的親吻、撫摸、起伏、挺動,都漸漸模糊不清,燥熱的身體散發出層層水氣,朦朧了她的視線。只有遠處陳惠枝的雙眼在黑暗中煜煜生輝……

她義無反顧地拋棄了她的夢幻世界,接受了他的黑暗世界,可是今日初次光臨,卻發現這個黑暗世界並非她和他完美的舞臺,這裡或許沒有太多的觀眾,但卻始終有一雙眼睛。

狂野中的冷靜、火熱後的冰寒、瘋狂後的絕望,還有她對生命的感悟,對永恆的寄望,她一生的快樂,深入骨髓的愛戀,痛徹心扉的悽苦,她的拱動、她的逢迎、她的顫抖、她的痙攣,她一切的一切,都被那雙眼睛所洞窺。

而她本來只想把這一切交給他去分享。

——陳惠枝當初為什麼要把孩子託付給她?在她們相處的三年多時間裡,陳惠枝對她做了什麼?陳惠枝究竟想讓她承擔起怎樣的責任、扮演怎樣的角色?

當初馮巧簾也在旁邊,為什麼陳惠枝沒有把孩子交給馮巧簾?那時馮巧簾已有二十歲,而她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為什麼陳惠枝會選擇她而不是馮巧簾?

為什麼馮巧簾的身體沒有黑暗特質,無論和他怎樣親近都不會異常?而她卻能輕易吸收他的黑氣,導致洗毛伐髓成為黑暗能量擁有者。陳惠枝究竟有沒有悄悄改變過她的身體本質,讓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舉成為他們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