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些年來你受苦了,新年來臨,我只希望你盡情釋放自己,該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別的什麼也不用想,我一定會毫無保留地支援你,永遠站在你這邊。”

馮巧簾頓時手足無措,一張臉騰地紅了起來,慌亂一陣,卻又漸漸平靜,抬眼勇敢地看去,只見趙月奴眼中滿是鼓勵和支援,心中猛地湧起一股莫大的感動,雙眼立即紅了,忍不住一把將她緊緊抱住,顫聲道:“月奴,我……我……謝謝你……謝謝……”

趙月奴悄悄在馮巧簾耳邊說了句話,馮巧簾的耳根立即變得通紅,回頭飛快瞥了呼延喚一眼,又轉過頭去,在趙月奴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兩人呆了一呆,隨即笑了起來。趙月奴笑道:“就該這樣的,就該這樣的。大嫂,我可從沒聽你那麼放肆地叫喊——”馮巧簾連忙捂住她的嘴,嗔道:“死丫頭,恁地口無遮攔,這個等會再說。”兩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又笑了起來。

呼延喚和鬱新香面面相覷,鬱新香見她們姑嫂如此親暱,心中又羨慕又失落,強笑道:“大姐,月奴,咱們繼續吃吧,我給你們斟酒。”說著提起酒壺,分別給大家斟滿了酒。

趙月奴放開馮巧簾,微笑道:“新香,我的頭髮讓大嫂弄亂了,你幫我梳一梳好嗎?”

鬱新香一愣,手中的酒壺登時晃出酒水來,她毫不理會,怔怔看著趙月奴,小心翼翼地問:“月奴,你是說,讓我給你……梳頭?”

趙月奴笑道:“是的,早聽說你梳頭技術了得,想見識見識,你不會不願意吧?”

鬱新香以往最怕這個對自己橫眉冷眼的小姑,即便她一味殷勤討好,也是毫無進展,兩人關係始終不冷不熱,此時好運從天而降,她措手不及之下,心中一時狂喜一時疑惑,竟呆住了。也不知呆了多久,忽見三人均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方才猛然驚醒,站起身來,顫聲道:“哎!我……我去給你拿梳子!”說著手忙腳亂地轉身走了,腳步竟也微顫起來。

過不多時鬱新香拿著梳子回來,走到趙月奴身後,卻仍不知所措。趙月奴笑道:“新香,你是咱家出了名的辣妹子,今天怎麼如此失常?自然些,以後咱們多親近,我還常要你給我梳頭呢。”說著將珠釵取下,放開雲鬢,落下她滿頭的烏亮青絲來。

鬱新香深深吸了口氣,小心地梳理起來,如此梳得順了,又給她做了一個垂掛的髮型,也不用釵子,只用一支髮箍輕輕夾住,顯得極為清新自然,趙月奴取來鏡子看了看,滿意地道:“真好看,新香果然心靈手巧,以後可要經常給我換髮型。”

鬱新香心花怒放,喜得臉也紅了,從後按住趙月奴的肩膀,俯下頭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深深地道:“謝謝你,月奴,我現在高興極了。”

趙月奴拉她坐下,伸手摟住她,柔聲道:“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許如此生分,就該親親熱熱過日子。”又摟住馮巧簾,三人擁作一團,笑道:“以前你們兩個圍著大哥這個大男人轉,我卻圍著呼延喚這個小男人轉,呵呵,現在你們也和我一樣了,以後咱們三個都圍著呼延喚一個人轉,把他管得死死的,看他還能搗騰出什麼花樣來。”

馮巧簾媚眼向呼延喚瞟去,見他已然哭喪了臉,不禁咯咯嬌笑起來,笑聲中不自覺地多了幾分蕩人心魄的味道。鬱新香卻大奇道:“呼延喚?什麼意思?”

趙月奴微一沉吟,道:“新香,現下我們再無隔閡,我便都告訴你,以示我的心意,不過你也必須保密,不可洩露出去,知道麼?”鬱新香見她鄭重,當下連連點頭。趙月奴和馮巧簾便將呼延喚的身世如實道來,再也不作隱瞞。聽到最後,鬱新香方才恍然大悟,嘆息道:“沒想到呼延家將遭遇如此之慘,我以前聽說書的講那肉丘墳的故事,還有些不信,原來真實情況比這還要驚人。”

呼延喚恨恨地道:“趙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