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推行計劃,為的就是讓我們家成為真正名副其實的杭州首富。”

馮巧簾和鬱新香均大感興趣,道:“說來聽聽。”

呼延喚道:“那日我去富春院找端木錘,得以見識了富春院的實力,後來我和富春院總管水清吟長談一番,更感觸良多。我不知富春院幕後大老闆是誰,但據我估計,這個老闆的身家實力非但不遜於聚珍堂和匯寶齋,可能還要在我們兩家之上。僅僅是富春院貴賓樓裡外物件及飾品的價值,恐怕就不遜於我們聚珍堂精品店,而富春院另有一處西湖別院,還有十艘極品畫舫,而院中那些護衛高手皆內功高強,不僅遠勝我家武師,連城皇幫高手也差之甚遠。水清吟向我透露了一些她老闆的背景,只說此人平日常與官場中人來往,結交者皆是高官貴族,杭州商人眾多,但無論何方名門富豪,均與他無甚來往,一者是他公事繁忙,無暇理會,二者也是他根本不屑與商人來往。我當時就在想,這個神秘的富春院老闆很可能是官場中人,自行投資開設了這家頂級青樓,專門招待高官巨賈,但因為官階在身,不好拋頭露面,便隱於幕後,招聘了水清吟這樣一個能幹女子來幫他管理。富春院派頭實在太大,財力也確實太強,若非朝廷高官在背後支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馮巧簾點頭道:“這點極有可能。當今天下雖有許多成名已久的富豪商賈,但都是些檯面上的小人物,真正的富豪基本都是朝廷大官或王孫貴族,只是為了避嫌不出來拋頭露面罷了。杭州乃大宋最繁華富庶的都市,那些朝廷官員和貴族子弟自然不願放過這塊肥肉,都想分一杯羹。有關富春院的傳聞我也聽說過一些,其實何止富春院,整個沙河地區的高檔娛樂場所幾乎都有不小的背景,還有西湖邊那些隱秘的公館別墅,別看平日冷清,其實大多皆是豪門貴族名下產業,一個個背景都能嚇死人。杭州藏龍臥虎,集中了多少權貴鉅富?我們清河坊商人只是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表面上看似乎很富裕,但真正要比起實力來,卻比那些人差得遠了。當年仲珩被別人評為杭州首富,他卻從不以首富自居,也就是這個意思。”

鬱新香卻是初次聽聞,不禁咋舌道:“真有那麼多隱秘富豪麼?為何我從來沒聽說過?”

馮巧簾道:“咱們就算家產萬貫,也終究只是尋常百姓,身份地位毫不出眾。如今這世道就是這樣,平民百姓永遠也休想和當官的相提並論,因為做官就意味著擁有數不盡的權勢、地位、名望,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財富。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投身官場,哪怕只做一個芝麻綠豆小官也歡喜不盡,你當他們是真的想報效國家為民謀福麼,說穿了還不是為了弄些錢來花花?”

呼延喚淡淡笑道:“所以我就要打破這個規律,做一個白手起家的大富豪,讓那些豪門貴族相形見拙無話可說,個個對我俯首稱臣。”

鬱新香讚道:“有志氣,我們喚兒就是與眾不同。”

馮巧簾嘆息道:“小伢兒志向遠大自然不錯,但民與官鬥又談何容易?”

呼延喚滿有把握地道:“舅媽你等著瞧吧,我自有我的手法,這年頭膽大的嚇死膽小的,我雖沒有多少背景,但至少手頭實力不差,而且黑的白的灰的都敢幹,誰想和我鬥,也須掂量自己是否保得住這條性命。嘿嘿,等老子撒開腿飛奔起來,看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還敢和老子並肩!”

馮巧簾和鬱新香對視一眼,均聽出一份勃勃的野心,心頭略有些好笑,但同時也有些駭異,更有幾分信以為真。因為她們都見識過呼延喚的手段,也瞭解他的性格作風。

——一個行事不拘一格、從無道德禮法約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又眼光精準魄力十足的人,哪怕他只是個不足十四歲的小男孩,也完全可以在這凡塵俗世中掀起不小的波瀾。

甚至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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