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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個訊息!”
幾乎在王忠嗣出宮的同時,他得到加官進爵的訊息就立刻瘋傳了開來。御史大夫也好,清源縣公也好,這些全都及不上兼任朔方節度使一職的分量以及意義。誰都知道,杜士儀已經在朔方節度使任上整整八年了,朔方上下被其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影響力絕不亞於當年的信安王李禕,如果換個人去接手,在此之前肯定要先調開那些文武,但如果是王忠嗣兼任,憑著杜王二人的多年良好關係,顯然就會有很大的緩衝。
可問題在於,杜士儀這個朔方節度使,肯定是當不成了!如此一來,除卻拜相這一條路,哪怕是調去其他邊鎮,也絕對稱不上是論功行賞!
當杜廣元匆匆來到曲江的時候,就只見這寒冬之中的曲江之畔,幾乎少有遊人。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中,昔日一片碧波的曲江已經完全封凍了,萬物蕭瑟,一片冬日的肅殺氣氛。坐在馬上的他極目遠眺,很快就辨識出了稀稀拉拉幾波遊人的所在,等找到了父母時,他一口氣把王忠嗣來訪的事情說清楚,卻只見父親不但不驚,反而和母親相視一笑。
“阿爺,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們都快急死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廣元,你以後也學著一點。”王容笑看了兒子一眼,這才自信地笑道,“走出這一步,你阿爺方才算是真正騰挪了出去。”
由於王忠嗣在杜家吐露那番訊息的時候並不是在屋子裡,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杜家上下自然而然也是好一陣人心浮動。不少人認為主人即將拜相,也有不少人憂心忡忡,覺得主人遭了李林甫的算計。可是,杜仙蕙和杜幼麟甚至還來不及彈壓這些紛繁的議論聲,遲來的封賞就到了。
朔方節度使杜士儀,因滅突厥東西兩面可汗之功,封秦國公,進同中書門下三品,兼安北大都護,單于大都護!
這算什麼封賞?國公固然是第一等的爵位,同中書門下則是入政事堂拜相的節奏,可為什麼仍兼安北大都護和單于大都護?
親自前來的高力士見杜氏姊弟一臉茫然,想起自己此前見到杜士儀呈上的那通奏疏時,竟也是同樣的不可置信,他唯有苦笑。可是,當杜仙蕙乾脆拉著他的袖子,憑著常常入宮混了個臉熟,軟磨硬泡地逼問他這些封賞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也不多說,乾脆從袖子中將杜士儀那奏疏的抄本給拿了出來,隨即嘆道:“陛下聽聞這些天內外紛爭,故而命人將你們阿爺的這份奏疏刻印萬份,傳於天下,讓人見證他的赤膽忠心,智勇雙全。”
兩個小腦袋湊在一塊,看完了這洋洋灑灑的千言書後,一時面面相覷。
杜士儀的安北大都護並非遙領,而是實授,而且並不是在如今的中受降城,而是將北遷至當初的突厥牙帳!
而高力士雖說此次謀求以杜士儀對抗李林甫受挫,可他只看天子態度就知道,李林甫也好,韋堅也好,全都算計太過,反而露了痕跡,這一仗他也並不算輸,故而也就平心靜氣了。只可惜杜士儀被逼得只能自請前往突厥牙帳,一個李林甫,一個韋堅,實在都欺人太甚!可正因為他因此不但沒引起天子疑忌,反而剖明心跡,他這個別人見一面都難的權閹破天荒在杜宅等候,直到杜士儀從曲江歸來,又在書齋與他密商了許久,他方才動身回宮。
當杜士儀那一通慷慨激昂的奏疏幾乎長安城中所有達官顯貴,公卿大臣人手一份時,每一個人都認識到了這一點。有些人拍案叫絕,有些人咂舌杜士儀膽大包天,也有人嗤之以鼻,但如李林甫和韋堅之輩,全都意識到自己被人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