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強大才用鬼喊伎倆,似乎也不太講得通了。”

“對。”這次到無情說,“我怕的反而是:就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夠強夠大,所

以才故意搞這些名堂,來顯示他們的威力。”

他本來是一直在擔心綺夢心緒未能平復。尤其在習玫紅提到“這鬼最討厭”的

時候,他生恐又觸動了綺夢的傷心事,犯了她的禁忌,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並沒

有這種情形。絝夢對習玫紅感謝和欣賞之情似乎一直大於也強於任何嫌隙:習玫紅

對孫綺夢似並無介懷,綺夢對玫紅也無芥蒂,他覺得自己的憂慮是多餘的。他剛才

在習玫紅說話的時候,還特別觀察過孫綺夢,她們之間彷彿有一種姊妹之情,或是

一種特殊的默契,使得綺夢寬容,玫紅自斂,大家也互相信重,為對方抱不平,也

打不平。她們的交情好像是已經深刻到:就算是這一個對另一個的批評,聽起來也

可以解釋為讚美;而另一個對這一個的侮辱,也可以化為愛護的關懷,無情現在才

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多慮的了。

本來也難怪無情擔憂:因為習玫紅與冷血有“非同尋常的關係”——而冷血又

是他最疼愛的師弟。

而他是“大師兄”。

——為了“大師兄”及“四大名捕之首”這些名目,他身上有千斤擔、萬鉤力,

還有一生的責任重大,任重道匹。

偏偏他卻身罹殘疾,且不良於行。

——到了這荒山野嶺,本來要打大老虎,但現在老虎還未出現,甚至連敵人尚

未上山,這兒卻鬧了鬼,也鬧出了人命,他卻仍然訪鬼未遇,緝犯未獲,但手下大

將小余、老魚一齊重傷,戰友聶青也傷重,而他還得要照顧四個又怕鬼又衝動的弟

子,以及一於女流之輩,其中一個,還可能是自己的“弟婦”,怎能教他不憂慮、

負擔。壓力重重,愁眉深鎖?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他也沒有選擇了,更沒有了退路。

“無論來者是人是鬼,都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無情接著說,“他們的用

意,無非是攻人者先攻心為上策。

他們把我們嚇走、嚇怕,嚇瘋,至少也唬得失了方寸,他們就正好進行他們的

‘為所欲為’了——雖然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想做的是什麼。“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比較熟知醫理的陳日月。杜小月和張切切一直都分別為老

魚、小余,聶青醫治,白可兒。

葉告、何梵還有鐵布衫,則分四面八方巡視把守,以防又有變異;至於言寧寧、

李菩青則負責打掃、清理、敷藥。

看顧,遞水斟茶,看顧包紮,總的治理,還是得聽由無情吩咐。

三人之中,以聶青傷得最重。

老魚其次。

小余較輕。

其實,三人的傷都不算太重,但使他們幾乎立斃和戰鬥力幾近崩潰的原故是:

傷在要害。

都在頸,腫部位。

傷口有毒,傷處黑裡翻青。

而且是一種詭怪、奇異的劇毒。

這種毒的可怕之處是在於:它有極強烈的毒性,但最難以應付的是:它的毒力,

只不過是發揮了一部分,如果沒有適當的醫治和藥物,將毒力徹底清除,這毒質潛

伏了一段時期之後,又可能因為別的緣故而激發,而且會以別的方式發作開來,相

當難以控制。

也就是說,就算暫時控制了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