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之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們很可能還會繼續鼓動學生,引出更大的禍端?”

楊朔銘的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陳乾聲也完全醒悟了過來,不由得滿心焦慮地說道。

“這可以說是一定的。”楊朔銘點了點頭,“一旦蘇俄全面介入我國內政,國人受所謂‘主義’挑撥,溺於內鬥不能自拔,仇恨於殘忍與日俱增,我國今後必然戰端頻仍,學潮工潮不斷,舉國淹沒於無盡血泊之中,成真正‘混戰’之局。”;

聽到楊朔銘的話,陳乾聲和傅鴻儒全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你回去也好。”此時傅鴻儒已經完全被楊朔銘說服,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楊朔銘會如此堅定的決定回京,“而且,對瀚之來說,這次的學潮,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什麼難得的機會?”傅鴻

在會議結束,傅鴻儒回到自己的居處時,天已經黑了。

傅鴻儒剛在椅子上坐下,內室便有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這會也開得太長了吧?”聲音裡明顯的透著不滿。

“九妹?”傅鴻儒聽出了對方的聲音,立刻站起身來,這時門簾一閃,一身俏麗漢裝的唐九妹蹦蹦跳跳地溜達了出來。

“他今天都說什麼了?傅叔?是要回京城嗎?”唐九妹以靈巧的步伐在傅鴻儒的身邊轉了一圈,彷彿又回到了天雲山山寨一樣。

“猜對了,真是個聰明的娃娃。”傅鴻儒有些吃驚地看著唐九妹,說道,“正是這樣,可能這幾天就要動身了。”

九妹的目光不知怎麼忽然變得暗淡了下來。

傅鴻儒注意到了唐九妹表情的異樣,他象是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得現出了一絲微笑。

“他此次回京和上次不同,需要有貼身的人護衛。九妹要是願意的話,我想還是九妹保護他比較好,畢竟都是從老窩子出來的人。”

“好啊。”唐九妹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輕聲答道。儘管她努力的壓抑住自己心花怒放的樣子,但還是讓傅鴻儒看了出來。

對於這個故主的女兒,他一直也是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的。

“小滑頭,沒別的事,快去睡吧。天不早了。”傅鴻儒笑道。

“嗯,謝謝傅叔。”唐九妹開心地跑開了。

目送著唐九妹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傅鴻儒重新坐在了桌前,他想了想,取出了筆墨,開始寫起信來。

1920年9月27日,北京,居仁堂,中國民國大總統府。

此時,中國政府的軍政要員們,正在聽一位官員用中文朗讀《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外交人民委員部致中華民國外交部照會》:

“一年多以前,1919年7月25日,俄羅斯聯邦外交人民委員部曾向中國人民和中國南北政府發表宣言,表示俄國政府廢除以前同中國訂立的一切沙皇條約,並將沙皇政府和俄國資產階級用強力奪取和佔有的中國人民的一切,全部交還中國人民,同時建議中國政府同我國進行正式談判,以建立友好關係。”

“現在我們得到通知,中國政府已收到這一宣言,並且知道中國人民的各個不同階層和團體都表示真誠希望中國政府同我國進行談判,以建立中俄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

“我們請求中國政府派遣軍事外交代表團來莫斯科,我們將懷著巨大的喜悅歡迎中國代表團到達莫斯科。我們希望透過同貴國代表直接談判,獲得有關中俄共同利益的相互諒解。我們相信,為了兩國人民的共同幸福,俄國和中國人民之間沒有不可解決的問題。我們知道,俄國和中國人民的敵人極力阻礙我們兩國的友好和接近,他們明白,我們兩大民族的友誼和互助將使中國強盛,以致任何外國人都不能再像現在那樣奴役和掠奪中國和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