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大嗓門給喊醒了,這回正困著呢。“你都不知道的地方,我還能知道?”

周雨薇哼了一聲,往林又嫃的腿上狠狠的拍了下去:“你是豬嗎,現在還在睡!”

“養神。”林又嫃眼睛都不抬。她晚上越來越難睡得安穩,早上又會在一定的時辰自動醒來晨練,不練就渾身難受,再加上她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所以每天的休息時間都在上午。這也是個因果迴圈,上午睡得多了,晚上又睡不著,晚上睡不著了,上午就沒精神的想睡覺。

周雨薇沒再理她,敲了敲車廂門,立刻有個夥計應聲。“剛才那條頂好看的街是什麼街,賣什麼的?”

“小姐,小的只能說,那地方姑娘們去不得。”尚書府上能出門陪同的都是拿得出手的,說話安排事項什麼的,向來都是一套一套的,比林府家那幾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姑娘怎麼就去不得了!”周雨薇最恨有人說姑娘比不上公子的話,也不怎麼過腦子就說了出來。

“小姐,那地方不只是姑娘去不得,好人家的公子也不應該去。”趕車夥計表情有點微妙,都說的這麼露骨了,他們家小姐應該能明白了吧?

“這麼多規矩做什麼?不讓去我偏要去!”周雨薇小聲的說了句。

一直靠在那裡裝睡的林又嫃突然開口:“想去的話記得穿成我這樣。”

“為什麼?”周雨薇有些懵。

“見花魁啊。”林又嫃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車廂外的趕車夥計聽著自家小姐有些雀躍的呼聲,苦著臉算著下個月是不是他跟班出來。千萬不要是他!

車廂內的周雨薇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新發現裡,她其實很想拉著林又嫃好好討論一下花魁這個新事物,可見林又嫃一副“我很困不要煩我”的樣子,興致就少了一半,只好自己邊吃點心便想象下一個初一的美好生活。周雨薇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林又嫃其實已經沒有了睡意。

花魁會長得多美?林又嫃自顧自想著,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臉,緊接著就是一片破碎的衣服,上面有兩個紅紅的,現在已經變成黑色的,只有她認識的字。

林又嫃,猛的睜開了眼睛。不能想,不能想……

她和林爾臻自去年十月中旬到了上京,上位者稍稍盤問了幾句就安排林爾臻做了副將,林爾臻請旨從文,經過一番審查,便成了侍郎,官居六品,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每天還要去早朝玩一玩。林又嫃相對的輕鬆了許多,一個姑娘家,別人也不會特意安排一下,軍營她也不能去,只能天天無聊的待在家裡。

春節的時候官員大聚會,都會帶上家眷,林爾臻就吧林又嫃給帶上額,於是就遇上了小姐圈子裡面的另一個格格不入的周雨薇。周雨薇當時也不是不受人待見,畢竟她爹她哥都算是不錯,小姐們多少都會給她點面子,可惜她不太喜歡,無聊的晃來晃去就晃到林又嫃一個人發呆的地方,然後兩個人熟悉起來了。不過,周雨薇總是說她是看林又嫃孤零零的一個人才好心過來找她說話。

顯然,林又嫃是不怎麼信周雨薇這番說辭的。可她也是真的喜歡這個有個性的姑娘,所以兩個人每個月都會見上幾次面,實在沒事的時候,林又嫃還會偷偷去找周雨薇。

一恍惚,又到了十月份,她來到上京也快要一年了。因為林爾臻的關係也認識了不少姑娘小姐,可真真可以和她玩在一起的,也就周雨薇一個,她十八,周雨薇十七。和她差不多大或者年長的都已經成親,平時說話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