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空目光緊緊盯著喪屍,動作看似隨意,實則全身緊繃。

許知意先前研究過,喪屍咬人是為了傳播屍蟲蟲卵,不是為了吃。

只要在喪屍造成傷口後,及時收手即可。

這是他對自己實力的絕對信任。

然而在他的注視中,撲到取樣口的喪屍詭異地停了下來,弓起身體,嘴中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吼,一步步向後退開。

旬空:“?”

自末世降臨以後,許知意被保護得很好,幾乎沒有自己直面野外喪屍的機會,平時做實驗也是把喪屍鎖起來操作。

所以眼前這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旬空思考兩秒,胳膊前伸,直接去抓喪屍。

喪屍對活動的東西,反應更加靈敏。

在基地外遇見躲避喪屍,除了用東西掩蓋氣味之外,也不要輕易活動,不然很容易引起注意。

但喪屍瞬間一個大跳,離揮舞的胳膊遠遠的,幾乎貼到了牆上。

“有意思。”

旬空索性收回胳膊,關閉取樣口,轉而直接開啟關押區的門。

朝長生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散開精神力,想抓個大半夜還在活動的研究員,來阻止許知意的作死行為。

許知意要死也得死在他手裡,而不是喪屍手裡!

但旬空根本不帶猶豫的。

他抬腳進了關押區,不帶任何防護,與喪屍相距不過半米。

這個時候只要喪屍撲上來咬穿他的大動脈,阻斷劑都沒用,直接就可以完蛋了。

可喪屍死死貼著牆壁,半點不敢動彈,猶如待宰的羊羔。其他躁動的喪屍不知何時也沒了聲息,生怕旬空過來找自己似的。

旬空摸著下巴:“系統,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系統探頭:“啥?”

旬空說:“試試它們到底怕我什麼,研究個驅散劑出來。”

系統當然支援,但還是提出了其他意見:“萬一他們怕你呢?”

你加了重音,指的是旬空本尊。

越是靠直覺行動的生物,越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操縱喪屍行動的屍蟲顯然沒有腦子這種東西。

旬空說:“試試就知道了。”

驅散劑提上日程,旬空將胳膊懟到喪屍嘴裡。

喪屍臉上的面板幾乎腐爛殆盡,沒有嘴唇的阻擋,人類的胳膊差點貼到牙齒上。喪屍牙齒緊閉,嘴裡的涎液都不往外流了,渾身劇烈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

系統無語:“這到底是有多怕你啊。”

旬空只好自力更生,將胳膊在它鋒利尖銳的指甲上輕輕劃過,血珠瞬間凝成細線。

系統彙報:“好啦,蟲卵已經寄生了,你把阻斷劑注射進身體就行。”

旬空離開喪屍關押區,回到實驗室,從容地給自己注射了阻斷劑,然後將自己關入隔離區,四肢用鐵鏈鎖住,等待藥效發揮作用。

系統忍不住提醒:“劇情裡沒說許知意會變成喪屍,你就不用擔心。”

旬空比了個噓,嘴角微勾:“演戲演全套,萬一被人發現了,還能說許知意是願意犧牲自己拯救世界的偉大科學家。”

系統:“。”你開心就好。

偷偷摸摸圍觀的朝長生已經傻掉了。

許知意的行動完全打碎了他堅信的“這個藥劑是假的”,他現在也已經完全不糾結這個藥劑到底真假了。

他在想,許知意難道真的是個好人?願意犧牲自己去做實驗?

不不不。

想你受過的折磨,這隻能說明他已經瘋到不惜拿自己做實驗!

雖然想不明白他圖什麼。

但是作為正常人,是永遠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