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帶來最大的好處。

赫連驊哼了哼,離間計失敗,也沒再作聲。

馬車到了雕銜莊外,節南和赫連驊準備步行入內。

忽然,赫連驊的腳步一頓,回頭,又很快把頭回過來。

“怎麼?”節南問。

“就覺這地方風景挺好。”赫連驊說得隨意。

節南呵道,“是,風景挺好。”一個兩個都這樣,有事沒事說風景,那她也就學學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中分的大道上。節南每經過一扇門,就會駐足往裡觀看,看工匠們磨板,洗板,刻版,曬版,道道工序井然有條理,明明忙碌,又偏偏給人寧靜的美感。赫連驊則看節南,心中稀奇這姑娘怎對枯燥工藝感興趣,因此也不催促,淡眼相觀。

忽聽有人喊小山。

赫連驊不知喊得是誰,卻聞節南含笑回應。

“伍師傅,我近日來得勤,你倒不來了。聽說身體不適請了假?”

伍枰心事甸甸,擠出笑來,“略感不適,恰巧造完一幅兩丈大版,歇了幾日……”話尾吞吐,“……小山,可否隨我到別處一敘?”

“當然可以。”節南答得乾脆,但吩咐赫連驊,“你先去弩坊。”

赫連驊沒動,“一看就知不是好事,我得跟著你。”

伍枰濃眉飽皺,只是不喜多話,也懶得辯白。

節南就對伍枰道,“伍師傅莫怪,這丫頭人醜脾氣臭,不識好歹,不過嘴巴嚴實,您大可放心。”

赫連驊最容不得別人貶他的臉,“誰醜”卻讓節南冷眼瞧啞。

節南的冷眼帶凜,很少有人能無視。

伍枰十分相信節南,當下帶路,進了一間清靜的院子。

節南聞著木香,看到放置陳版的大屋,想起這裡正是上回聽到孟元和伍枰說話的地方。

伍枰也不進屋,只在門外站定,半晌才似下定決心開了口,“小山,我求你幫個忙。”

節南淡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若伍師傅有難處,小山身為學徒,當然義無反顧。但若是師傅把別人的難處攬上身,恕小山不能聽話。”

伍枰沉默片刻,苦笑道,“讓小山猜到了。”

“師傅朋友不多,需要幫忙的朋友也就那一位。”節南一看到伍枰時已經知道,“當初您請我同我姑丈引薦的那位,姓孟名元。只是,伍師傅對朋友鼎力相助,那朋友卻委實不夠朋友,官匠當了沒幾日就被革職,吏部永不復用,辜負了伍師傅。”

“我不妨事,只可憐孟元無辜遭難,莫名丟了前途。”伍枰冷麵熱心。

節南對孟元實在生不出好感,說話也涼,“小山自然信師傅的,可是無不無辜都好,小山恐怕幫不到什麼忙。我姑丈也受那件案子牽連暫時待職,又逢夫人病故,今日一早回鄉,沒有三兩個月不會迴轉。師傅要想走通吏部的關係,我真無能為力。”

伍枰連忙擺手,“不,我不至於如此不通情理。孟元雖無辜,宦海浮沉,非個人之力可以抗不平。我早已看穿,也勸他放開手,他終於聽進我的勸”

節南臉上露出一絲玩味,“只是”

伍枰嘆息,“只是他放不下”說不下去了。

“只是我放不下玉真,懇請小山姑娘幫我和她見上一面。”孟元從版畫堆後走出來。

節南曾見過孟元兩面,每一回都覺得他長相脂粉氣重,瘦胳膊瘦腿,難有大丈夫擔當。這一回再看他,青髭稀稀拉拉敷一層,衣衫破舊,連漂亮的長相都被摧毀了,好不可憐兮兮。她越看越不明白,被這麼一個怯懦的人全心愛著,崔玉真就覺得心滿意足,可以拋棄擁有的一切?(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