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妃村首次的村民罷免村委會大會,甚至在整個羊街鄉也是第一次,鄉里還派了一個張科長來全程監督。

下午兩點鐘,開始點名,年滿十八週歲的選民共來了七百二十九人,已經超過半數,選舉就正式開始。而一次的會議,當然是方寶領頭,當那張科長宣佈大會開始,他立刻就站起身來,走到人群前面環視了一圈,然後大聲道:“各位鄉親們,今天大家在這裡的目的當然都知道了,那就是罷免現在的村長崔大慶,這些年來,別的村子都漸漸富裕起來,可是我們村子呢,一直還是老樣子,甚至連村小也是私人出錢翻修的,目前這個村委會,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更不能帶領全村人民致富,這和國家提倡的新農村建設也是不合的,所以,為了大家的利益,我們必須要選出新的村委會人選來,目前先選村主任,另外的村委成員,我們等會兒再說。”

崔大慶與那張科長坐在主席臺上,臉上一直是氣呼呼的,此刻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方寶道:“方……方……方寶,你別……別以為到外面去……去找了幾個臭……臭錢,就不……不得了啦,都是你……花……花錢讓他們來……來的,我聽……聽說了,還……還要報……報回來的……的車費,這次大會是無……無效的。”

崔大慶本來就是結巴,此刻又急又氣,說的話自然就更斷斷續續的吃力了,連那張科長在一旁聽了也是微微皺眉。

方寶走到了崔大慶的面前哈哈大笑起來道:“崔大慶,你說話口吃是天生的,那不怪你,不過作為一個村主任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光這一點兒你就不配當幹部領導我們這些老百姓了,你馬上起來問問,我有沒有為這次的選舉給他們報車費,我的錢又不是撿來的,能那樣花嗎?當著張科長的面,要是你找不出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

崔大慶氣急敗壞的指了一個前排坐著的人道:“崔……崔二娃,你……你來說,是……是不是方……方寶答應給……給你們報回村的……的車費?”

他指的崔二娃叫崔強生,是個二十幾歲的年青人,崔大慶的堂侄,帶著媳婦一起在深圳的一家玩具廠做工,不過由於金融危機,沿海的玩具廠停工了一大半,兩口子靠著在外面打零工生活,而他**叫樊茶花,和樊洪舉有親戚關係,找了他好幾趟央求,樊洪舉才建議方寶把他叫回來的。

這崔強生和方寶差不多大,過去還是同學,當然知道他和崔正直家向來過不去,這次有了錢回來就是想搞掉崔家在村子裡的統治地位,雖然他也不想外姓人當村主任,可是,現在的事情擺明了,方寶要扶樊洪舉上去,他要是幫著崔大慶,車費肯定是報不了,更重要的是,毫無疑問進不了寶盛中藥材基地了,與族裡的榮譽比較起來,似乎現實的生活還是重要些,何況對於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打牌的崔大慶當村長他自己心裡也知道不妥,而樊洪舉這些年在村子裡行醫積善,威望是很高的,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比崔大慶強多了。

於是,在崔大慶的點名下,他慢慢的站了起來,但搔了掻頭道:“方董事長是答應給我們路費,不過那是我們回來打工的返鄉費,二叔,我可沒有給你說是他拿錢給我們來罷選的啊。”

萬萬想不到自己家的人在如此關鍵的時刻都不幫著了,崔大慶氣得更厲害,道:“一……一樣的,都……都是一樣的。”

此刻,那張科長搖了搖頭道:“崔主任,招聘工人的返鄉費和你說的那種錢當然不一樣,這種話你就不要再說,村民們的罷遠理由已經說了,不過你仍然還是村主任的候選人之一,現在是拉選票的時候,你可以說說自己如果再次當選後對村子工作的計劃和安排,看大家能不能支援你繼續當下去。”

崔大慶連話都說不明白,哪裡還會說什麼拉票的計劃與安排,站了起來,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