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南方的城市,展成宵的家鄉。

雖然是從同一個城市出發,但他沒有聯絡玉求瑕,到了約定的時間地點,他們所有人直接在公墓門口碰頭。

元觀君、井石屏和姚望先到,沒想到餘春民竟然也來了,方思弄有點奇怪,但也不會蠢到去問人家為什麼要來。

一行人等在公墓門口,姚望和餘春民手裡抱著顏色各異的菊花,方思弄和蒲天白走過去,井石屏給他們遞煙,兩人接過來,都沒抽。

緊接著花田笑也到了,大明星挺忙的,還在跟這裡相距不遠的一個南方城市趕通告,但因為在戲劇世界裡多災多難,受了展成宵不少幫助,百忙之中還是趕過來了,穿著一身黑,瞧著還有幾分像樣子,不再跟一隻輕浮的花蝴蝶似的了。

又等了十多分鐘,玉求瑕和楚深南也陸續到位,人員到齊,眾人一起沿著公墓正面的大臺階往上走。

玉求瑕到的時候,蒲天白下意識去看了方思弄,卻發現方思弄正在跟姚望說要不要幫她拿花。

玉求瑕也反應平平,似乎是看了方思弄一眼,但他也看了所有人。

兩人就跟沒什麼特別關係一樣,就像那條熱搜的影響,一週過去,已經完全消弭了。

沿著臺階網上走的時候,元觀君、井石屏和餘春民走在前面,玉求瑕、花田笑走在稍後一點,方思弄、蒲天白和姚望則在更後面一點,楚深南吊車尾。

方思弄隱約聽到玉求瑕和花田笑的低聲交談,看來他們真的打算合作一部作品。

展成宵的墓在半山腰,面對著遙遠的城市,墓碑上的照片被太陽照著,顯得非常年輕。

他是在手術檯上猝死的,據說猝死前幾秒還跟助手交待了之後的手術要點,挽救了患者的生命,第二天就登上了當地的新聞頭條。

下葬之後有很多人自發過來悼念他,墓碑周圍放滿了鮮花。

而真正知道他的死因的人,今天聚集在這裡,卻都只能緘默不言。

他們輪流上去獻花,井石屏和花田笑呆的時間最長,井石屏跟展成宵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世界,感情一直很好,花田笑有可能就是單純話多,又是個表演系人格。

方思弄獻完花之後倒退回來,可能有點位置偏移,他感覺到一隻手扶了一下他的背。

那一刻他就知道身後那個人是玉求瑕,“聖域”熟悉的香味籠罩了他。

他頭頸微動,掃了掃其他人,發現他們此時都很巧合地離他們兩個有點距離。

他站定,沒有刻意避開玉求瑕的觸碰,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狀若不禁意地輕聲道:“你說……是不是我害死了他?”

他依然記得那根很巧合的,與他交換了的“注射器”。

“當然不是。”玉求瑕的聲音是他的日常狀態,十分從容,些許冷淡,“每一根注射器中的‘命運’都是不一樣的,沒有人能預料結局,展醫生見過了多少生老病死,你不知道,別把鍋往自己身上攬,也揣測不到他經歷了怎樣的過去。”

那是他們當日唯一的對話,下山後玉求瑕直接跟著花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