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桿都挺不直。”

他喉嚨一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但方思弄還是看著他的眼睛,不讓他逃脫,問他:“你不想堂堂正正地活著嗎?”

他如遭雷擊,一下子沒管住自己的淚腺,眼淚滂沱而下。

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只覺得這兩年的委屈都一下子爆發出來。

方思弄還抽著煙,望著窄巷上方逼仄的天空:“別哭了,堅強點。”

他全身顫抖、咬緊牙關,終於是把那丟人的玩意兒忍了回去。

“劉賴子的戲以後別接了,他這人不行。”抽完煙,方思弄拍拍他的肩膀,就提腳往外走,最後停下來側過一點頭,留下一句,“你如果還想演,以後我給你介紹一些。”

望著方思弄的背影,他又想起那場久遠的暗戀,雖然已經過去太久,跟學生時代的歲月一起模模糊糊地拼不出形貌,但他忽然感覺到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方思弄畢業之後,他又在學校呆了三年,之後出來兩年,五年沒有面對面地見過面,他以為方思弄已經記不得他了。

可方思弄救了他。

哪怕他今天只得到了一拳頭、一根菸和一句託詞,他也感到慶幸。

但方思弄並不是一個會講託詞的人,之後真的給他介紹了一些資源,都是清清白白的劇組,共同點是都在努力出作品,缺點是都有點窮。

他得到的片酬不高,但是足以餬口,而且,也漸漸有了一些小作品。

在那次遇到方思弄之後,生活好像也整個往好的方向發展了,他結識了不少真正想做作品、做藝術的人,後來又遇到了茵茵。

雖然離成為大明星的夢想還有些遙遠,但他看著那些自己用心演出來的角色和作品,也不再覺得自己留在北京是在蹉跎光陰了。

“哥……你很好,真的很好……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心中似有萬語千言,但他嘴笨,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只脫口而出,“就算、就算……玉哥不喜歡你,也會有其他、很好很好的人喜歡你的!”

他不知道方思弄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不招人喜歡,方思弄明明那麼、那麼好。

方思弄忽然一聲嗤笑:“你不明白。”

不是在笑蒲天白,是在笑自己。

蒲天白當然不知道他原本是什麼樣子,他是為了玉求瑕才變好的,他身上每一朵花,都是玉求瑕種下的,沒有玉求瑕就不會有今天的他。

當然這種話,他沒有必要跟蒲天白講。

他沉吟片刻,忽然問道:“現在這樣,你還想拍電影嗎?”

“當然想!”蒲天白回答完才意識到不太對,“現在哪樣了?”

方思弄還是很佩服他的神經大條:“‘戲劇世界’,隨時猝死。”

“哦。”蒲天白道,“拍!當然拍!只希望我別拍一半掛了,那多對不起劇組的人……”

方思弄道:“傅老師的電影還差個配角,我一會兒發你個地址,你明天過來讓他看看,不要遲到。”

傅老師,傅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