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大螢幕,上面盡是一些意味不明的符號和躍動的線條,“我一直很在意它。”

“電視”中的畫面整體呈深灰色,一些帶著噪點的白線在裡面躍動,組合成不同的幾何圖案,又沒有聲音,整個看起來完全就是意義不明。

井石屏趴在透明牆壁上看了一會兒,詫異回頭:“你看出什麼來了?”

玉求瑕說:“我認為這些畫面,是它們這個世界的文字。”

花田笑驚呼:“這些東西是文字?”

姚望卻問出了更有意義的問題:“你能看懂?”

“當然不能。”玉求瑕說,“但有一部分,我有了一點頭緒。”

方思弄知道玉求瑕在兩年前,也就是他們分手前夕開始研究語言學,方思弄以為玉求瑕是為了自己的電影,他電影中的所有臺詞都是由他本人撰寫的,他為此決意在語音、語法和語義上了解各種語言文字。

可他現在忽然在想,玉求瑕是不是為了這個“戲劇世界”才開始研究語言的?

他那時候就遭遇了什麼?

“從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算起,大概過了十天,而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六十八——這個太陽落下去就六十九個——晝夜了。”玉求瑕道,“我發現,這個‘電視’上有一段內容,幾乎重複了六十八遍。”

沒有人懷疑他,他“過目不忘”的能力在這一群人裡已經不是秘密,他們可能都以為這是他覺醒的“能力”,就像元觀君的“傳音”一樣。

姚望捕捉到了一個詞語:“幾乎?”

“對,在那一段內容中,每天都會有一些微小的改變。”玉求瑕道,“我現在發現,那個改變的,應該是時間。”

“它們似乎在準備一件全社會都會參與的大事,而‘電視’裡在進行著倒計時。”

“經過分解和重組,我想我弄明白了它們的計數方式,現在的倒計時走到了17——如果是這個世界的十七天的話,換算成人類的計數方式應該還有不到三天。”玉求瑕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有可能就是我們的最後期限。”

眾人一時無話,他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知道要從這裡逃出去的機會幾乎沒有,只剩三天的話到底要怎麼辦?

這時,方思弄忽然抱著頭跪了下去,井石屏立即去扶他,發現他渾身的肌肉繃得像石頭一樣。

“怎麼了怎麼了?”

方思弄牙齒間幾乎含著血:“鐘響了……”

時鐘鐺鐺鐺鐺地又響了13下,跟他的那場儀式響起的次數是一樣的。

等鐘聲終於消歇,他滿身是汗,抬起頭來環顧眾人:“你們都沒聽見嗎?”

眾人面面相覷,花田笑還問:“什麼鐘聲?”

方思弄只覺得如墜冰窟,四肢百骸都被凍麻了,他轉頭盯著花田笑:“你沒有聽到過鐘聲嗎?在外面也沒有?”

花田笑也是表情愕然:“什麼鐘聲?”

方思弄難以置信:難道只有他聽到了鐘聲?

為什麼?